第5章 转折

华港生大脑一片空白，借着本能站起身来，无措的站在原地，jul冷冷的看着他。

“你做卧底想抓我？”

华港生低头抓在他身前的双手，他的手骨节修长，抓在他满是酒渍的衣服上，正在微微颤抖，jul冷笑着放开手，伸展开白皙修长的手指悬在华港生面前，又说了一句：“抓我啊！”

华港生被冷风一吹，头脑清晰了不少，他看着眼前的人，年轻的脸上尽是挑衅，却也满带愤怒。

夏青趴在墙头时他的趾高气昂，胃痛时他的脆弱，崩溃时他按在额上的双手，面对母亲时他高昂起头，眼中满是泪水，酒吧里他炙热的视线……

这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他母亲生下的弟弟，他的……

华港生难以理清脑中的思绪，他仿佛想了很多，又没有想，眼前的人是谁？是以前他认为的那个人吗？恶人？亲人？还是……爱人？

华港生不敢想下去。

“你有空回去看看你妈。”他开口，声音冷漠仿佛根本不像他能说出口的。

jul没想到他等来这么一句话，整个人怔住了。

“你不要再惹事了。”像是着了魔似的，华港生抬起手扇了jul一巴掌。

轻轻的巴掌声响起，不痛，那人的手只是象征性的在脸上轻拍，jul却被那一巴掌不轻不重的力道给推得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他这般教训他，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哥哥？？

可笑，他们发生过那样亲密的关系，他怎么能站在哥哥的角度上来训斥他？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将自己代入哥哥的角色？

华港生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他。

既然知道我是警察，想必也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被盯上了，我是卧底……那么，那么……你的一切都将毁于我手。

毁灭也没什么不好，那样不见天日的生意，不复存在才是他的归宿，可……他不愿见jul坐牢……总要想个办法出来才好。

华港生被自己打了一巴掌以后呆呆地站在了那里，他看了一眼，转过身毫不留恋的向前走。

他不愿去想，此等情境之下他也不想去思考，转身离开这个带给他伤痛和温暖的人，才是此刻他迫切想要做到的。只有远离这个扰乱他心思的人，他才能想到办法，保全所有人。

jul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的还有些发蒙，这时见华港生转身就走，顿时大急。

“你站住！”华港生听着身后的声音，脚步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向前走。

jul顾不得多想，办法好像都用尽了，他任打任骂，也不计较他的欺骗，心甘情愿让他抓去坐牢。

可是他还是走了，这般毫无留恋，出于本能一般，jul掏出枪来，指着华港生的背影大喊：“我叫你站住啊！”

别走，起码此时此刻，不要离我而去……你是我哥哥也好，你是警察的卧底也罢，我知道……我不想你离开……

请求你，不要走。

如果你要离我而去，离我而去……不如，就在这里死了也好，一枪而已，和以往一样，一了百了。

华港生听见jul的喊声和身后枪栓的声音，他有些担心jul走极端想不开，只得回头，正持枪对着他，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华港生笑了，一脸的无所谓。

“开枪。”华港生微笑道，伸手点着自己的心口。

“开枪啊。”他近乎挑衅的对着jul说。

jul看着华港生无畏的眼神，持枪的手在剧烈颤抖，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开不了枪，这是他的心之所向，人世间最后一点温暖，他怎么能开枪呢？

你为什么不留下？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华港生轻蔑一笑，想要转身离开，却突然觉得肩头一沉，顿时浑身僵硬，动也动弹不得。

jul看着华港生动也不动，竟是半点都不怕他开枪的样子。

原来你恨我到宁愿死也不愿留下，不愿爱我……

jul颓然的放下枪，却没有听到想象中的脚步声，他抬头想再看华港生一眼，却惊讶的看见华港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jul摇晃着上前踱了半步，借着灯光的映射，看清了华港生脸上挂着的泪痕。

jul不可置信的看着华港生的脸，华港生也瞪着眼睛看他，他浑身僵硬，连眨眼都不能，只能这么直直的瞪着前方。

jul眨眨眼逼走眼中的水汽，他攥着□□扯着头发转了个圈，又回过身来看着华港生。

华港生站在那一动不动。

jul心中浮起一丝希望，他试探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他攥起拳头，上前一步站在华港生面前，道：“你……”

“呯”的一声枪声响起，华港生眼睁睁双眼圆睁，浑身一抖，左手扶住大腿，满脸痛苦之色地跪倒在地。

华港生瞪大了眼睛，突然间全身有了力气，他不假思索的扑了上去，抱着jul问道：“jul，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jul抿着嘴看着他，嘶嘶的吸着气，他不说话，只呆呆的看华港生焦急地摸索、翻看着他身上是否有枪眼，直到jul不经意一般地侧了侧大腿，华港生看着他大腿右侧的血迹大惊失色，环顾四周，神色警惕。

jul费力的抬起右手，哼叫了一声，华港生凑过去看，看见他的手指已经皮开肉绽，还紧紧攥着炸的开花的□□，原来竟是那□□自己炸膛了。

此时那声枪响已经惊动了酒吧里的人，有人推开门向这里走来，jul忍着痛从牙里挤出话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