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倚风斜了他一眼,又随即笑了起:「丢脸的不是我吧?慕容大总管。」
「这是谁害的?那他扯你衣服干嘛?想非礼你?」慕容云飞好奇的望向长孙倚风。
长孙倚风瞪了他一眼,想起大概是早上在他面前解衣时,被他瞧见的。
望见他没反应,慕容云飞咳了声,正色道。「倚风,你沾上什么麻烦了吗?」
长孙倚风收了笑,起身去取了个盆来打火。「这是我的事,要被柔儿知道我唯你是问。」
慕容云飞挑眉望着他,「你想自己解决?」
「是。」 长孙倚风回答,边把怀里那张帕子取出来扔进火盆里。
慕容云飞望着那盆火:「谁把你的名字写得这么深情,字字血泪呀……」
「一个败类。」 长孙倚风冷冷的回答。
望着那条帕子烧成灰烬后,他突然纵身上梁,像只飞燕滑过树梢般的轻盈,顺手在梁上抓了个酒坛下来。
把酒放在慕容飞云面前,长孙倚风抬头望他笑颜如花,「不过……我需要你帮我忙。」
慕容云飞非常开心的接过那坛酒,笑道:「那有什么问题。」
长孙倚风望着慕容云飞愉快的喝着酒,自己也坐下来有一杯没一杯的浅酌着。
他望着雷子云不寻常的举动,想着自己看到的,他一瞬间在眼里流露出来的感情。
轻抚着左肩,他无奈的轻叹口气。
他其实,不想让他担心的……
第三回
他其实只是担心而已。
雷子云走在路上,心底充满了少有的烦闷。所以他一边走,一边开始思考他烦闷的理由,究竟是为了案件,为了酌隐瞒他事情,或者是为了他看见酌倚在慕容云飞怀里。
雷子云苦笑了一下,他也不是没有听过慕容云飞和酌的流言,事实上他也问过,当然不是为了扯闲话,只是关心,所以他问了。
当时酌只是笑笑倒了杯酒给他:「我在老家的一位长辈嫁进侯爷府,进京后去探望过他几次才识得慕容总管的,兄弟要是担心的话,晚上一块来喝酒好了。」
当时多喝了几杯,酌的脸色微红,眨着他黑白分明的眼望着他。
他笑笑没有回答,他知道长孙倚风在逗他,而且常常这样做。
所以他从来不在入夜踏进长孙府,他一向很稳,所以他不想在这种时候拿这个人来考验自己,而且重要的是,他晓得长孙倚风只是在玩笑而已。
很久以前,他也曾经很认真的想过关于长孙倚风的事情,像处理一件很麻烦的案子一样,他很仔细、认真,滴水不漏的严厉审问他自己。
然后他想通了,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又「破」了一个麻烦的「案子」,对于他自己的。
然后他「结」了这个「案子」。他把它「收」起来。
虽然他自己承认了,他却没有说出口,他不认为这件事能说出来,也不是中意了哪家姑娘就能上门提亲那种事,就算不能提亲也得要两相情愿才行。
可是他不认为长孙倚风会跟他两相情愿,一、他根本讨厌男人,二、他讨厌别人把他当女人,三、他当自己是兄弟。
光是这三点就让他裹足不前了,而且长孙倚风一向玩世不恭,很少看他对什么东西认真过。
面对这样一个人,雷子云停止想把他拿起来摇的冲动,他忍下来了。
他只是把这份不大可能发展的感情收起来。他一向很能忍很有耐心,所以他等。
要等什么他也不晓得,等不等得到他也不知道,都总比放弃来得好。
雷子云不想放弃,虽然他一再给自己冷静的分析他跟长孙倚风不会有发展,他还是放不下,就这样放着、忍着的过了二年。
这份感情现在已经大到他自己不敢去量。
苦笑着,雷子云慢慢的踱着步,只有今晚,他纵容自己再去想这件事,明天一早,他又得收起来,好好去思考严家小姐的案子。
还有,蔡锋的下落。
「爷——你终于来了!」
清早,雷子云还没踏进府衙前,就听见蒋三石大嚷着走了过来。
除了蒋三石以外,很以外的连魏老也在,雷子云拧眉快步走了进去,「魏老,出什么事了吗?」
只见魏老一脸疲态的开口,「雷爷,福儿他昨天没有回来……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福儿昨天有说他去哪儿了吗?」雷子云拉了张凳子让魏老坐下。
魏老揉揉酸涩的眼睛摇摇头,「没有,这孩子拿着我的记录本说要去逛逛就没回来了。」
雷子云心头闪过个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温言安慰着魏老,「您别操心,福儿正是爱玩的年纪,也许是到山里头玩,迷了路回不来,我这就叫人帮忙找找,也许等会儿就回来了也不一定。」
魏老勉强笑了下,「这孩子从来没让我操过心的……也许真是玩过头了也不一定……那我回家再等等好了。」
「您老多休息,也许一觉醒来福儿就回来了也不一定。」雷子云笑着差人送魏老回去,心里头却觉得有些不安。
「找几个人去探探,见到福儿就快带回来。」雷子云吩咐着蒋三石,边出了门。
才跨出门槛,就见到一个孩子在门边探看着,他记得那孩子,那是住在魏老后头方家的小柱子。
「柱子,你过来。」雷子云朝小柱子招招手。
小柱子眨眨眼,半晌才慢慢走到雷子云身边,乖巧的行了礼。「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