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碍了!就是刚发热,身上还没什么力气!真是万幸,从楼梯骨碌着下去,居然没伤到骨头……”李妈妈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
“我爸说,他代表医院再次向您和李叔表示歉意!”于哲走上前去。
“哦!”李妈妈问道,“你爸是?”
“就是于医生!”许芸连忙代答。
“哦,于医生好人那!做事那么认真、正直,孩子也长的那么帅气!”李妈妈拉着他的手赞叹,夸的于哲有些不好意思。
“李月,怎么那么没礼貌,让客人站在走道里说话!”李格格的爸爸右胳膊吊着绷带出现在门口,提示妻子。
“哦!”李妈妈连忙招呼他们,“来,快到屋里坐!”一边就把大洗衣盆往里推,回过头来关心地说道:“老李,你快回床上去,把毛巾放在额头上,小心这刚好再着了凉!”也不洗衣服了,连忙就扶着老公进屋。
房间隔成了两部分,中间的帘子拉开了大半。南面东侧是1米半宽的双人床,床头上面是一张大的婚纱照,照片中的李妈妈年青漂亮,眼里闪着幸福的光,李爸爸西装领带、意气风发……光线通过不大的窗户照在排放整齐的书桌上。外侧是一圈老式实木沙发,对着北侧低柜上21英寸的康佳电视,西墙边上还排着几张小凳子。一切布置的很简朴,却是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地方小,大家将就着!”李妈妈站着招呼,歉意写在脸上。这反而让大家觉得有些局促,犹豫着不知道该怎样坐下来。
“我喜欢家里的小方凳!”田歌随手拉过来一张凳子,手放在膝盖上,两腿倾斜着坐下来。她的普通话已经能够带些本地口音,听起来却不像雷老师那样不土不洋。许芸经常说她的坐姿很好看,一定受过专门的礼仪训练,田歌矢口否认,说哪有那么玄乎,自己只是觉得该那样坐、那样坐舒服罢了。
“嗨,这孩子仙女一样,那么漂亮!个子那么高,腿那么长,坐凳子能舒服吗?来坐沙发吧!”李妈妈又赞几句,觉得不能委屈了孩子。
“阿姨!我在家就喜欢坐小凳子,想到哪里就哪里,自由!小时候抱着凳子满大院跑,可好了!”田歌很大方,于是几个同学都抢小凳子坐来体会一下。
大家坐下来,问候李爸爸的病情,然后就是聊天,那边李格格切了哈密瓜用盘子端了过来。于哲这时候站起来把300元钱和□□收据联单交到李妈妈手里:“这是医院补偿李叔的误工费,李叔的手不方便,一会请您签收……”
李妈妈有些吃惊!“这看病不要钱,还有误工费?你李叔下岗了,只是偶尔帮别人修修机器,没有工作可耽误……”
“医院耽误了李叔的治疗,这是你们应得的补偿!医院对那位医生已经作了相应处分!”于哲解释道。
“那我们更不能签收了!”李妈妈很坚决,“当时是我不相信俺家老李从二楼摔下去,又撞倒停在下面的一辆摩托车,竟然会一点事都没有,坚持不肯出院的!那小青年也没有把握,后来……”
“恩,这钱不能收!”李爸爸也是毫不犹豫,“咱还得到医院去一趟解释一下,不能冤枉、连累了那个小崔医生!”
……
几个同学坐了一会,聊的是热火朝天。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到了十点钟,大家起身告辞,李妈妈要留他们吃饭,李爸爸说李妈妈的家常菜好过饭店的味道呢,不过大家都还有事,只有许芸说一会中饭的时候会回来蹭饭……下楼的时候,田歌拉着李格格的手说:“你有一个正直善良的爸爸和一个勤劳贤惠的妈妈,他们不比我爸和东方妈妈差,只是李爸爸好像没有找到人生的再次定位,比较颓丧而已……”田歌的话让李格格思索了很久,回到楼上的时候她嘴里还念叨“正直善良……定位……颓丧……”这几个字眼,李妈妈吓了一跳,以为女儿走火入魔了呢,连忙说咱明天就去上学,我下午就去扫大街(她早几年下岗后成了环卫工人),好几天没去赶夜市得去看看地方是不是被占了……娘俩老在家再憋出病来。李格傅脑话告诉了妈妈,于是两个人都若有所思。
叶琳琳家的发廊生意很红火,这不一大早就顾客盈门,多数是女学生和镇南几家小工厂的女工,南头的包间有一对新人正在接受娘儿俩的高级服务……她们店和婚纱店一直合作,马可说这也叫连锁。马可妈妈张云侠不高兴,说这拍婚纱照利润的大头被发廊给拿走了,不如自己找人一起做了。马可爸爸马文博说一直这样做来的,咱不能过河拆桥,这小镇业务量有限,单雇人再多一笔开销,未必就能赚到钱……张云侠说知道你舍不得中学的老同学赵云馨,她男人前几年和人夜里偷羊被追的急三轮车翻沟里摔死了,不是你借给她钱到县城学理发,娘儿俩早饿死了,我不高兴她老冲你飞眼……马文博哭笑不得,对老婆只好是又哄又劝,说她也是你小学的老同学呀,那时候明明是你看娘儿俩可怜,给她指了这条生活的路,又让我借钱给她。人家现在对你也是姐姐长姐姐短的感你的恩,过年过节还来家看咱爸妈,有时候你我都忙咱儿子就在人家那里吃中午饭……你知道她娘儿俩都是那种眼睛会说话的人,这会又吃的哪门子干醋,不成咱们对她说往后到咱店里来戴个墨镜?张云侠知道老公是个实诚的人,只是觉得自己不比赵云馨那么会打扮,有风韵、有女人味,故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