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说着,这个要求对比他付出的辛苦简直不算什么,更是无法放在一起的重量。
姜越抿住嘴唇。
徐朔将姿态放的太低了。低得即使姜越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好拒绝他,也不知怎么面对他。对方似乎总能在他快要硬起心肠的时候软化他。同时,这人也太精明了,精明的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姜越不忍,精明的知道怎么让姜越心中给他留出一块位置。
他什么事都为你做,又不会不说他为你做的事情,对你的好感,他会直白的挑明让你知道他的辛苦,又不会向你索求报答,只带给你复杂的感受。
这样的人到底他该怎么应对?
姜越越来越觉得头疼,比面对着渠荷长夜,比起进宫的那次都要头疼。他曾告诉自己他不是原主,不必多有感触,可到头来他偏偏还是有了感触。那些理智的几乎绝情的想法说出的来很容易,想着觉得很干脆,可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
又为什么这么执着的爱着不会喜欢自己选择自己的人?
这样的举动除了让自己更累一些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吗?
如果是他,他喜欢的人要是喜欢他,他们就好好在一起。
如果对方要是不喜欢他,他也就不喜欢对方就好了,没有必要在自己的心上划上别人给的刀子。
姜越困惑的在上一秒这样想着,自嘲的又在下一秒的时候想起来并没有人喜欢他,说来说去,他还是想得简单了,他没经历过,所以没法知道喜欢上一个人后,又能不能保持住原有的想法。
感情与人心,从来不能想的太简单。
他坐在这里有些拿不准到底要不要继续听徐朔口中的信息了。
与对方纠缠,哪怕是他无心,也许都会给对方不现实的期待,他不能回应他,甚至他会在这个世界上离去。他也就不想欠着他,在今后带给他更多沉重的痛苦。
可现在他要是抬脚走了,徐朔的这些年的努力就算白做了,也太过不近人情,让人难过了。
他面上虽然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可坐在对面的徐朔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徐朔抢在他开口前对着姜越说:“我费了好大的劲,又用了那么久的时间,你要是不要就没有意义,我也就算白努力了。你难道已经狠到这个份上了吗?就是我想送你回去,想与你走上一段路,你都这么小气不愿意给我?”
姜越听他这么说直接移开目光,他到底没有起身离去,他说:“既然你不吃,那我们就来谈谈正事。”姜越将那些事全部重新说了一遍,然后问道:“这些事情你都知道多少?”
徐朔说:“据我所知,江北沈家你可以排除了,他们家的半醉生渠荷七年前来抢过,在争抢中掉在地上摔碎了。南阳哀家你也不用问了,哀家是上一任家主傻了之后,这任家主才上位的,至于为什么傻了你也能猜到了。还有,你的解药全部都是南阳哀家给的。”他提起了那次姜越中毒,长乐带来的解药。“也只有哀家的手里有解药,还交出来都给你了。”
“至于妙事楼,妙事楼的半醉生还在,你要我可以给你拿来,这药妙事楼从来没用过。而落地陈家,据我所知药已经用了,但不知道用在何处,你可以让清湛亮出身份去直接问你后院的陈宣,他可是落地陈家的二公子,你们要是问,他是不会撒谎的,你们也别怀疑人家了。姜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陈宣一腔热血,你别最后都浇灭了。你事成之后是需要一两个耿直对你忠心的人的,周围全是聪明人,你会很累的。”
徐朔这一句话直接暴露出之前姜越怀疑过的一个问题。姜越的猜疑在他这里得到了证实。
“至于渠荷和远淮宁家用没用,这我就不清楚了,这两家我都没有查到。不过。”徐朔说:“估计你现在也能想到了,白子容被长夜毒傻了,长夜和渠荷不可能是一方的,如果你从后院的陈宣那里得到肯定,陈家的药与此事无关,那么长夜很有可能就与落地宁家有关系。而你被下的半醉生,如果不是你自己让常归动的手,那么就是这两边其中的一方下的手。还有……”
徐朔继续道:“你之前中的半醉生不可能是长夜给的,当时的你并没有跟长夜有牵扯,所以按照现知得情况来看,你会中毒只可能是渠荷下的手。而这次中毒应该也是与长夜无关。毕竟长夜现在用的上你,不会动你,也不会想要你变得痴傻。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渠荷下的手是最可能的。”徐朔说到这里口气冷了几分,“至于渠荷为什么对你前后下了两次手,这个问题我比较好奇,你是碍到渠荷什么了吗?或者说,你现在所谋之事碍到渠荷了吗?你之前为什么中的半醉生,你有想过吗?”
姜越闭上眼睛思考一番,“嗯,我知道了。我也有想过。”在药老指出半醉生的情况后,他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睁开了眼睛,转而问着徐朔:“那你呢?你对我现在的一连串问题就一点也不奇怪吗?你就一点也不疑惑我现在所问?你为什么觉得第二次的用毒不是我?你也说了,我这边有常归,万一我就是让常归给我下的毒呢?”
“因为我了解你,也清楚你无论何时都不会想要自己出现任何不能掌控的情况,头脑的不清醒会严重影响你现在所谋之事,在你之前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