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仿佛被无形的手拖入了一个局,这个局就像一个漩涡,深不见底。
没有人可以看到结果,也没有人舍得出去,所以全部进退不得。
就在刘芝等人思绪满怀的时候,太后又笑着道:
“趁着这个时候你们都在京中,快求你们皇叔带你们到校场上去,见识见识长辈的厉害。”
——顺便也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胆识和能耐,与煜亲王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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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亲王这辈子,至少到目前为止,没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产生过兴趣。
曾几何时,他其实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太有兴趣,直到遇到晓年。
起初,只是生活有了诸多捉摸不定的因素,好像一成不变的日子突然变得鲜活起来,每天都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对方又会以何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种感觉很新鲜,很特别,所以就自然而然地牵动起某人的心。
而当一个人开始牵动起自己的心,对方任何一个小小的表情、小小的动作,就会进而促生许多思考的乐趣。
然后刘煜一直波澜不惊的心,在偶尔被刘炘惹出厌恶和怒意之外,有了别的体验。
不论是喜悦,雀跃,还是担忧、纠结,甚至是醋意和怒意这样有些负面的情绪……也开始有了别样的色彩。
尤其是小崽子占据了晓年的大部分注意力之后,煜亲王光是想制造点存在感、争点关注就要费劲心思了,哪里还有空闲去管宫里有什么动静、刘炘和徐家又如何折磨彼此了。
他没有放弃盯着京中和宫中发生的事的理由,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小大夫而已。
过了一段舒心美好的日子,时隔几个月回到京中,再听到冀州皇帝和徐太后的话,刘煜的心情可想而知得糟。
他不像刘芝他们,还得揣测徐和迎合太后的想法,除了他的小大夫和晓年的家人,煜亲王不考虑任何人高不高兴。
所以,几个皇族少年就见煜亲王言道:“儿臣多年在京中,骑射功夫早已荒废,恐怕做不了什么好的示范……既有他们几个陪着太后,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不接太后的话话,甚至摆明了不愿意在慈安宫多待……这样的话,恐怕也只有煜亲王能够说得出,这样的事,也只有他做得出了。
徐太后最近被这些少年簇拥、奉承,正是高兴的时候,被煜亲王当面冷待,立时就想发火。
但她知道此时还不是跟刘煜翻脸的时候,于是忍了又忍,把火气压了下来。
每每这个时候,徐太后才能跟冀州皇帝“同一个冀州,同一个梦想”——要是刘焜没有给刘煜一个立阳军该有多好!
……
煜亲王通过自身的努力,终于能够从宫中出来,他也没有到其它地方去,径直回了自己的王府。
虽然这里也是煜亲王府,但跟绥锦的家相比,有天壤之别。
主院原本就没有侍女,拂冬和敛秋都是跟着晓年一起从晚枫院到了主院,集英院的美人被遣散之后,整个王府就剩下些仆从和亲兵。
因为年节,煜亲王让自己的长史、表弟蒋智回了蒋府,虽然在晓年的强烈要求下,郑荣跟着刘煜一起来了京中,但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待在空荡荡的主院,委实有几分凄凉。
但真正让这偌大的府邸是热闹还是空寂,其实不过是有无一个人的区别罢了——好吧,还得算上两个上蹿下跳的小崽子……
煜亲王在书房里给晓年写了长长的信之后,外面尚有天光,于是他对一语不发陪在自己旁边的心腹道:“武原,咱们练一练。”
也没有去京中的校场,他们就在王府的小校场,两人没用武器,只比划了拳脚。
高手过招,片刻不得松懈,哪怕在寒冬也很快大汗淋漓,煜亲王一掌将郑荣推到数丈开外,怎么看都一点也没有“功夫荒废”的意思,完全压制了武艺高强的属下。
知道郑荣尽了全力,刘煜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走,回屋换衣服。”晓年和叔母简吴氏让他不能贪凉,煜亲王可是牢牢记在心里的。
虽然借此打发了一点时间,但几个这样的漫漫长夜,还是过得空虚得很。
郑荣陪着自家王爷“练”了几天,有些吃不消,却只能默默忍受。
——跟殿下在京中打拳,真不如在绥锦吃小公子包的饺子……起码不会疼!
好在蒋长史良心发现,知道殿下和郑武原在王府里待得辛苦,主动送上门来。
于是他和郑荣一文一武,一个陪刘煜下棋,一个陪刘煜练拳,三个男人就这么苦哈哈地过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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