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齐齐看着刘煜笑,一室的春光明媚,可以驱走任何人心里的阴霾。
眼看刘煜乖乖把杏子吃掉了,晓槐高兴得又傻笑了一阵,被哥哥用湿巾子擦干净嘴和手,心情明显比刚刚稍微要好些了。
只是不知道,是真的把小老虎抛到了脑后,还是把它们藏进了心底。
……
当天傍晚,等把弟弟送回家去,晓年远远望着自觉在案前读书的荣年和慕年,不禁伸手拉住了刘煜的袖子。
因为幼年时候的经历,晓年原本是个比较独立的人,他曾经习惯于自己思考,自己解决一切的问题,尤其不愿意麻烦别人,让旁人跟自己一起为难。
但自从到了刘煜身边,他似乎开始学会依赖这件事。
这并不意味着人变得软弱了,而是开始向最亲近的人表达自己的想法、分享自己的每一个心路历程,晓年也并非要从刘煜口中得到某个确切的答案,他只是单纯想跟这个人倾诉些什么而已。
猜到晓年是有话要跟自己说,煜亲王一扫平日待人时的冷漠,不仅让他就这样继续拉住自己的袖子,还立刻问对方道:“在想什么?”
他的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冷静,可至少没有让晓年跟其他人一样,和煜亲王说话还得拼命主动却不一定能得到回应。
刘煜把所有的耐心全部用在了他的小大夫身上。
倒是晓年沉默了许久,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槐哥儿一定很想见荣年和慕年,荣年他们应该也是想跟槐哥儿在一块的……就这样让他们分开,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他原本打算过段时间再让荣年和慕年跟晓槐见面,但经历刚刚的情况,晓年突然变得不确定,他们这样做对于小家伙们来说是不是最好的选择。
“对与不对,等他们能够自己做决定的时候,自己去想。”
刘煜理解那种想见却不能见的痛苦,但他同样明白,哪怕是自己,也不可能事事为晓年做一个决定。
一样的道理,他们现在为小崽子筹谋的桩桩件件,都是基于他们还在不足以明辨是非、可以自己给自己做决定的年纪。
将来等他们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时,是按照大人预设的方式继续如此,还是改变什么,由他们自己去理解并做出选择。
也就是说,不能不管,但也不能管一辈子。
晓年茅塞顿开,看着一本正经说着“育儿经”的刘煜,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忽而觉得对方即便不变成先祖返魂的样子,也可爱极了。
于是,他忍不住松开了对方的袖子,改为握住了某人的手。
刘煜回握了他,并顺势把自己的小大夫带进了怀里,本想趁着小崽子低头写字的功夫,给自己讨点好处,却被晓年侧过头躲开了去。
自从刘煜回到绥锦,马上忙着给晓年过生辰,还要亲自确定及冠礼的诸多事宜,再算上煜亲王待在京中的日子,两人许久没有独处过。
小大夫随意几个动作、几个眼神,即便不带有任何特别的意思,也能勾得某人心猿意马。
于是,煜亲王理直气壮地开口道:“今晚他们可以自己睡。”
“睡……睡什么……”晓年闻言,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他微微动了动身体。
煜亲王自认为已经得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也不再死缠烂打,于是松开了晓年,让他跑到小崽子旁边躲起来,详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
第二天早上,小虎崽守着睡懒觉的哥哥,等晓年醒来。
昨天像往常一样读书写字之后,哥哥答应了它们,如果再把晓槐接来王府里,就让他们以新的面貌跟弟弟见面。
小虎崽自然是希望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能见上,好重新认识弟弟,所以一直等着哥哥起床。
煜亲王进了屋里,看着它们撅着小屁股并排靠在一起,朝向晓年,应该正盯着他的小大夫睡觉,于是走上前去,一手抱一只,要带它们先去用早膳。
怕吵到哥哥,小虎崽不敢发出声音,在叔叔的臂弯里象征性地扭动了一下,最后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去吃饭。
“大家伙”的心情特别好,就连小虎崽漏了一颗特别不喜欢吃的蔬菜,也没有生气,只说了一句“下不为例”就放过了它们。
然而小虎崽愉悦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等小家伙吃完了早餐,又玩耍了一阵,眼看日上三竿了,哥哥还不醒来。
最后还是刘煜怕晓年白日睡得太多、晚上会不舒服,这才捏着小虎崽的小爪爪,拍了拍晓年的脸,把他给拍醒了。
晓年睁开眼睛就看到小虎崽还没来得及挪开的小爪子,他没有什么起床气,被小家伙弄醒了也不生气,还笑着捏了捏它们的耳朵。
还没来得及腹诽“大家伙”自己舍不得动手、却让它们动爪的可恶行径,小虎崽一看到哥哥醒来了,对着它们笑,立刻摇着小尾巴贴在他头边撒娇,额头得到亲吻一枚。
煜亲王站在旁边看着,没想到叫起服务还能得到亲亲,顿时后悔不已。
再想凑过去表示自己也有参与吧,却被晓年抽着空瞪了一眼,遂只能老实站在床榻边,全无昨晚在书房里纠缠了一夜的气势。
晓年虽然累,但对小虎崽的迫切期盼还是看在眼里,于是很快就把幼弟又接到府里来。
这里虽然没有了小老虎,但还有他喜欢的咯咯和苏苏,所以小家伙来的时候依旧很开心。
他乖乖坐在暖阁的榻上,摆弄着自己从简府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