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他的身体开始抖动,随后,他的鼻子终于恢复了作用,那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冲入他的鼻子,喉咙,让他瞬间整个胃部都翻滚起来,瞬间就干呕了起来。
他痛苦的弯下了腰,大口大口的呕吐着,白寅就在他的身后,狠狠的拽着他的胳膊,让他能够如此剧烈的动作而不至于一头栽倒在地,先是中午饭,然后是水,然后就什么都不剩了。
等着他能睁开眼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蹲在他面前,一脸担心的楠,楠将手里的保温杯递给了他说,“喝点吧,你的脸色难看死了。哦,”他还说了句,“是寅的杯子。”
热水入口,张冽才感觉到,似乎体温开始恢复了。
他扭过头去,白寅就站在他身后,依旧拽着他,说了句,“舒服了就回屋吧,这边我处理。”
这一会儿,校警已经赶了过来,在下面拉了警戒线,并疏散围观学生。张冽也不想多在这儿待,直接点了头,脚步虚浮的跟着白寅和楠往楼上走。
却不想这时候,校警居然拦住了他。
那个是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看见他就说,“同学,刚刚你离得最近是不是?能不能麻烦你配合一下,去录个口供,我们需要了解情况?”
张冽还没说什么,白寅就直接开了口,“他只是不小心站在了那儿,连跳下来的是谁都不知道,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且,”白寅担忧的看了一眼张冽,“他吓坏了,现在需要休息,麻烦你让一下。”
校警显然没想到,张冽居然不同意。可白寅那样,还真不是个学生样,所以态度也还好,“这都理解,去警务办公室也能休息的,你放心,这就是个程序,麻烦配合一下工作吧。”
说着,他就挡在了三人面前,看样子,是一副必须带走张冽的样子。
这要求其实挺不合理的,人跳楼了,更应该去查的不应该是他从哪儿跳的,当时屋子里有谁,是自己跳的还是意外还是谋杀吗?但这个校警却是一门心思放在了张冽身上。
白寅眯着眼睛看着他,楠显然也在眯着眼睛看他,但显然,这人身上正常的很,没有半丝妖气。此时瞧着他们打量他,还挺了挺胸脯,来了句,“你这学生怎么这样,人都死了,让你帮个忙怎么这么推三阻四的,你的良心呢!?”
这显然都要道德绑架了。
可至于吗?
越这样,白寅倒是越不放心放人了,干脆冲着楠说,“你带着张冽上楼去,我跟着去一趟。”说完,他又跟校警说,“我也看到了,而且站的远比他的视角好,你想问什么我回答你。”
说着他向前一步,壮实的校警还想去拦着身后的张冽和楠,却被白寅扶住了肩膀,这一下,居然是半点也动不了了。白寅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低声问了一句,“谁让你这么干的?”
校警不知怎的,居然就说了实话,“大师让我这么做的。大师说今天有人跳楼,问楼下长得最好的男生就能破案,我就能升职加薪,再也不用在学校里窝着了。”
白寅眉头皱了皱,又问,“大师是谁,在哪里?”
校警吐出了五个字,“山顶,楠溪观。”
白寅这才放了手,那校警顿时就清醒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寅,然后拿手指头指着他,“你你你……你对我干什么了?”
白寅就奉劝了他一句话,“给你次机会,劝你干你该干的事儿,否则别说升职加薪,你现在的职位都保不住!”
说完,他便直接一边给张冽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宿舍里好好休息,跟楠在一起,不要随意走动。一边向着南溪山的方向赶去,那个大师肯定有问题。
倒是那位校警,一脸诧异的站在原地,脸色已经惨白了,这会儿追着白寅还跑了两步,“你是大师吧,大师,你慢点,你跟我说清楚啊。”
张冽在宿舍里洗了个澡,出来时,江一帆已经在他们宿舍待着了,这会儿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楠,问他,“哎,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长得这么好看啊,你哥长得好看,你也好看,你叫张楠对不对?”
张冽真怕楠烦了他,给他一巴掌,干脆接过话来问,“你怎么过来了?”
江一帆立刻说,“我不是听说出事了,你吓着了吗?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张冽倒是没事,只是那一刹那实在是受不了,他又不是自小跟着他爸见过各式妖魔鬼怪的师兄们,那种冲击下的反应,实在是自身控制不了的。他摆摆手,“没事了,谢谢。”
江一帆倒也没走的意思,还是坐在那儿跟他唠嗑,“你知道跳的是谁吗?”
张冽不由抬起了头,这才……半个小时吧,居然都传遍了。
果然如此,江一帆特利索的讲到,“就是咱们六楼,传播学院的,叫周磊。你天天不在这边军训,可能对不上号。”
张冽想了想,他真没印象。开学这些天,他天天跟着白寅转,班上的男生能认识还是亏了江一帆的介绍,别的学院的,连注意都没注意。
只是,都是十八岁的年龄,听到这样一个同龄人就这么离开了人世间,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得劲的,“为的什么呀?”
“不知道,不过他挺奇怪的,”这会儿人都去了,江一帆的嘴巴倒是没那么毒了,“他不怎么合群,天天抱着本特别老旧的线装书在看,对外自称家学渊源,会看相懂风水,最重要的是,他爸说给他算过命,怎么形容的他那词我不记得了,反正就是命贵重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