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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这些日子没空打扫,梁渠那日带着一杆银枪出了公主府,竟然是好几天没回来,董绯这几日一直郁郁寡欢,神不守舍,陆凉……他当是从来没有这个人,恨不得他离董绯越远越好。
寻找长孙屏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了他身上。
都快半月了,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带着一具尸体,能跑到哪里?又为何要跑?
时清丧气地走到被烧的黑漆漆的院子,瘫坐在黑漆漆的石凳上,也懒得管上面的烟灰,从腰间摸出个酒葫芦猛灌了几口。
就在这时,陆凉与董绯二人也从那扇门出来,看到时清,觉得很难得。仔细一看,他今日很是憔悴,头发乱乱的,苍白的脸上,两个无比显眼的黑眼圈,让董绯想起以前舅舅告诉他的,天府之国那种兽类的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董绯本打算直接出门采购被烧的必需品,见到时清这幅德行,担心不已,上来投以关怀。
猛灌了两口的时清勉强回了几分气色,哀怨的看了一眼董绯,道:“你今日看上去有了些生气,我也就不怕打击你,你那朋友,我和昔日的弟兄寻遍了整个金陵城都没有寻到,还有你那胭脂铺子,要是没空就关了,我实在没空打理了,还有,家里快没盐了,你一会儿去买几十袋,还有还有……你的嘴怎么破了皮?让你多喝水你不听真是的……”
嘴破了皮的董绯一只手悄悄拧上了陆凉手背,满脸堆笑,道:“盐我们这就去买,人您也别担心,我们这就亲自去找。”
“等等,你昨日问灵纹的境况,我去打听过了,不过公主府这几日被皇上下旨封了,连我也不让进,恐怕只能你自己去看看了。”
董绯点点头,“辛苦了。”
时清又灌了一口酒,懒得看他,“辛苦什么,还不是上辈子欠你那短命老爹的。”见二人走到门口,又追加一句:“小心点。”
董绯的声音远远传来:“知道了。”
果不其然,两个人上了南市,很快就忘记了买盐之事。
二人从这家铺子走到那家铺子,一一采办他们要买的东西,这个过程并没有花太多时间,陆凉亲手挑的东西董绯都是十分满意,都没有看,直接掏了腰包,后来东西太多,便雇了一架马车让人把东西送到了府上。
看来又要麻烦时清搬东西了。董绯无奈笑笑,回头又不见陆凉去了哪里,过了一小会儿,看见他从一个药房出来。
“你不舒服?”董绯问到。
“没有。”陆凉拿出刚买的药膏,用手指挖出一点点抹在了董绯的嘴唇上,又放回了袖子。
董绯微微一愣,红了脸转移话题:“咳咳,我们去公主府看看梁渠。”
陆凉还没来得及说声好,忽然在巷子那段远远传来朗朗声音:“小王爷不如赏脸去在下家中小坐,这公主府,你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裕和公主出嫁之前,也是没人可以见着她的。”
熟悉的牙痛感袭来,董绯拉着陆凉就想走,听了科裘的话,突然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
科裘钟爱一身白衣,立在巷口,都没有走过来,笑意吟吟:“王爷可愿赏脸?”
董绯面色铁青,抓紧了陆凉的袖子。
“在下寒舍简陋,就不邀请陆夫子了。”
陆凉看了看董绯,征求他的意见。董绯点头,然后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如果三个时辰我还未回来,就和时清来寻我。”
陆凉点点头:“我先回家,将院子打扫打扫。你……不要吃他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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