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做了一件事。后来,我和他一起去了越溪在岛上的故居。”
角羽将事情说得简单清楚,至于其间发生了什么事,君沐华没有接着问下去。随即,她有些好奇地想,两个这样的男子夜晚待在一起,到底能干什么?不过思绪很快被角羽的话又带了回来。
“清晨,我去找秋泓时,曾去过共月阁。东阁内很乱,除了四散奔跑的所染山弟子和太子府的人,没有见到一个西缈岛人。他们最终怎样,我并不知晓。”
君沐华知道,自己睡着的那段时间,共月阁一定有事情发生。因为燕归右臂受伤了,夜天凉手上也有伤口,太子府的那些人一个个也疲软不堪,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提起所发生的事。所有人都选择了缄口不言。至于所染山的弟子,则根本不在他们这艘船上。
“那闻人越呢?”君沐华此时才想起这个人。
角羽神情漠然,抬手指着其中一艘船,“在那里。据说因为弟子新丧,心情沉郁,所以就不回都城了。因此,他上了另一艘船。”
君沐华看向那艘船,“昨晚,闻人越并不像他。他似乎十分急躁,冲动,甚至有些疯狂,仿佛为了得到秘术,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但最后,他却什么都没得到。你猜,他现在的心情该是怎样的?”
“或许会愤怒,但不会就此满足。”角羽脸上淡淡的,声音里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愤怒,满足,这样的词,用在闻人越身上似乎是不合适的。虽然这仅仅只是她的一种感觉。
夕阳渐渐消失在海平面上。如同夏日每个晴朗的夜晚一样,星星开始在天际的各个角落闪现。
君沐华转了个身,面朝大海,声音轻快,问:“角羽,我们分开半年了吧,你都干了什么?”
“我和沉茗一起回到了无垠城。”角羽情绪似也被她感染,声音里添了一丝无奈,“然后,我想离开,他偏偏不让,所以就一直留在无垠城。直到得到你的消息。”
“我的消息?”
“嗯,有人说你出现在晏城,我本打算去那边找你。这时,苍尔的人恰好出现了,我就和他们一起去了。”
“都怪齐老头。”君沐华状似抱怨道:“我明明在忻宁,他把我带到了苍尔,后来又强迫着我们跟他一起去了西缈,结果,他自己一个人先跑了,把我们都给扔那里了。”
角羽这才笑了笑,“听说他们去了弥海,好像不太容易逮到他们。”
“反正总会有见面的时候,到时……”君沐华“哼”了几声,没有说下去。
“君姐姐。”齐音突然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迅速躲到她身后,笑着恳求,“帮我挡挡,成衍要来了。”
角羽淡淡瞟了齐音一眼,回头看向甲板上突然出现的人,成衍在前,急冲冲地朝他们跑了过来,接着是丰华阑,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燕归和夜天凉。
成衍上前来,抬头看了看君沐华,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齐音,犹豫着要不要冲过去;而齐音则躲在君沐华身后,朝着成衍挤眉弄眼,一副得意的模样。
“齐音,你过来!躲在那里算什么?”成衍向前一点一点慢慢移动,“过来,咱们算算这些日子,你到底做了多少这样的举动?”
齐音伸出头,撇撇嘴道:“不就是掀了你的棋盘吗?一个人下多没意思,你又不让我和下棋?我无聊嘛,当然需要找点乐趣喽。”
“你……”成衍愤慨,嘴唇不停地哆嗦着,“你可恶!我正在思索那个棋局的破解方法,谁让你打扰我的?”
“那我和你一起解,怎么样?我大致还记得棋局是什么样的。”齐音或是察觉到成衍并没有真的生气,以及他话语中的小别扭,笑眯眯地示好。
成衍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齐音见此,立刻冲君沐华道了声谢,然后快步地跟了上去。
齐音一离开,甲板上的喧闹声也就没有了。
“角羽,你从哪儿捡来的这两个孩子?有他们在身边,你应该不会太闷了。”
角羽朝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上船时碰到的,两人极爱闹别扭,又极爱凑在一起。”
“反正你以后不会闷了。”君沐华调侃。
角羽只是一笑,还是那种平淡漠然的语调,“下船后,我会请人把他们送回家的。我居无定所,孤身一人,已经习惯了,照顾不了他们。”
君沐华在心中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也是在这时,君沐华才意识到,她对角羽根本不了解,除了知道他的名姓,是个乐师,竟一无所知。有时,她有一种错觉。或许他也同她一样,某一天,偶然来到了这片大陆,忘却了前尘旧事,在这世间踽踽独行,茫然寻找。所以,初识时,她才会在瞬间感受到他的深沉与怅然,忧郁与悲怆。脑中思绪渐远,君沐华终只是淡淡一笑,拍了拍角羽的肩膀,“也对,他们终归是有家,有亲人的。”
“齐音是苍尔晏州人,或许还得拜托女官一路相护。”角羽转向燕归,真诚地托付。
“莫非是晏州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