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
“你是不是想帮齐家?”
二人对望一眼,君沐华慢慢偏过头,“齐家总归救了我,我不忍齐萦独自承受这些。”
沉茗了然一笑,没有再说任何话。他此时甚至有了另一种猜测,角羽和那人如此关注这件事,除了事情本身以外,是不是因为早就猜到了今天?
“呦,还真奇怪,知道我在这儿,你居然也会出现?”
酒肆里,冷不丁地响起一句轻嘲。
沉茗闻言知人,除了顾攸景,没人会在初见面时就用这种嘲讽的语气跟他说话。
“没道理你能来这儿,我不能来这儿?咱们不相见,不是挺好的吗?居然还有人赶着跑着来到我面前?”
顾攸景冷哼一声,“谁说我是来见你的?”
“难道我听错了,你刚刚那句话不是对我说的?”
“自作多情!”
“嘴硬狡辩!”
“你,强词夺理!”
“你,死不认账!”
……
二人一来一往,仿似浑然忘却了近处的君沐华。
君沐华扶额暗叹,这两人果然只要碰到一块,就少不了斗气。君沐华没打算继续听下去,她唤来掌柜结完酒钱,便起身朝外走。
看见她的动作,两人终于停止了互相怨怼,双双起身追上她,问:“沐华,你要去哪里?”
君沐华淡淡摆手,“你们继续,我去找齐萦。”
“我们一起。”两人又同时开口。
君沐华懒得再理他们,出门牵过马,跃身跳上,往城门的方向而去。今日,君沐华原本计划,先带齐萦来酒肆,然后再去城外沄水,却没想到,意外生出了这么多事,希望那丫头还记得她们的约定。
“你……”
“你……”
沉茗和顾攸景互相指着对方,然后纷纷丢下一锭银子,骑上马追了过去。
两个人一路追着过来,到了沄水河边,看见马儿在那里悠闲地吃着草。
顾攸景下马走到守卫近旁,问:“那马的主人呢?”
守卫认得顾攸景,谦恭答道:“去了船上。顾大人请看,那是仅剩的一艘船。”
闻言,沉茗抬脚就往船上走,有守卫想上前拦,沉茗都视而不见,一一越过他们,很快便上了船。船上也有守卫,而且似乎十分坚持,牢牢地挡在沉茗身前,不让他前进一步。
这时,却听船内传来带笑的女声,“你知道你们拦的是谁吗?”
守卫楞楞道:“不知道,但太子有令,不明人士绝不能上船。”
沉茗不知从袖中掏出什么狠狠地敲了敲那守卫的头,趁着那守卫混混沌沌的时候,越过他,直向船舱内走去,“那不包括我,知道吗?”
守卫摸着发痛的头,眼见顾攸景走过来,躬身行礼,“顾大人,那……那到底是谁啊?”
顾攸景没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经过,清晰地吐出四个字,“无垠城主。”
船很普通,除了足够大,并没有特殊的地方。两层有很多的小房间,应该是专门为那些随行的官员和地位较高的内侍准备的。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据君沐华推测,劫掠的人可能将其他船上的人都转移到了这艘船上。
“沐华,被劫的东西,如果要毁掉,并不那么容易。”沉茗跟在君沐华身后,四处转悠着,“那些人留下这艘船,应该也是无奈之举。”
君沐华回头,定定看着他。
两人目光相触,沉茗突然轻轻一笑,“沐华,我可以告诉你……”
“比起这个,我觉得有另一件事,沐华更应该知道。”这个打断沉茗说话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别人。
沉茗不爽的目光顿时朝他射了过去。
顾攸景只冷笑地瞥了他一眼,随即立刻移开了目光,看着君沐华,认真道:“不久前,苍京传来了消息,皇帝与明王双双病重,文贤长公主被关进天牢。”
沉茗面上一惊,飞快地看向顾攸景。
顾攸景接着道:“如今,太子与世子都回京了。只怕这件事会暂且放一放。”
君沐华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她无法预料刚刚发生的事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她也无法猜测这会给齐家带来怎样的变故。所以,她只能缄默。
却听沉茗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攸景反唇道:“我不清楚。”
“我不相信!”沉茗断然驳道:“你刚才的语气如此认真,如此确定,你不可能不知道。”
顾攸景抿唇一笑,“难得你高看,可是这事同沄水被劫之事一样,也只有影影绰绰的传言。”
君沐华终是抬起了头,凝神看了顾攸景片刻,问:“什么传言?”
“苍京有传言,三日前,深夜,皇帝突然将明王和文贤公主都招进了荟福殿,并遣开了内侍。其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晓。半个时辰后,荟福殿内突然传出了文贤长公主凄厉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