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明王世子又策划着劫掠什么吗?”
“表哥,我只是去看望父王。”
“明王在烟波山庄?表弟果然藏得很深!”
夜天凉极少用这样讥讽的语气说话。苍黎知道,他的这位冷漠的表哥真的恨不得立刻将他赶出去。
“我知道,是我的错,表哥,我昨晚的确不应该离开苍京。”苍黎真诚地道歉,强忍着双肩上越来越重的按压力度。
聂敬再次上前,抓住夜天凉的手腕,“夜统领,这一切,并非世子所能控制,请放手。”
夜天凉翻手挥开聂敬,厉声喝道:“走开!”
“表哥,可以让我去见一见姑母吗?”苍黎额头渐渐泛出冷汗,但他全然不顾,只神色哀求地看向夜天凉。
“今日你不必见了,有心的话,明日再来吧!”
夜天凉收回手,转过身,背对着苍黎,“今日若非我及时赶回,再加上父亲留下的护卫,别馆必遭血洗。无论如何,你都辜负了我们的信任!”
“只要表哥愿意让我见姑母,今日的事,我必追查到底!”
苍黎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手段。从他幼年至今,每隔一段时间,明王府总会遭遇一次。初时,他不明白,也什么他们即使远离了苍京,也依然会遭到暗杀?后来,他才渐渐知晓,一切全出于那个人的掌控欲和疑心。那个人希望将一切控制在手中,捏在掌心,那样他才会安心。所以,远离苍京的明王府,反而更令他疑心,更加记挂在心,恨不得将它完全湮灭。
皇帝驾崩,全城戒严。
此时,却有一簇烟火腾空而起,转瞬即逝。
“世子,是烟波山庄的信号。”聂敬脸色未变,声音中却透出了一丝惊讶。
首先是别馆,接着是烟波山庄,皇帝一步一步谋算着要除去所有碍眼的人吗?岂能让他死得如此安心!
苍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阿伯,回烟波山庄。”
待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夜天凉才慢慢转身,看了看灰白的天空,神色依旧淡漠冰冷。
苍京另一处,齐家小院屋顶上又跃上了另一人。
“沐华,苍黎返回烟波山庄了。”沉茗扔过去一壶酒。
君沐华随意地接过,当先一口饮下,“他当然会回去,明王和苍蔚都在那里。”
“烟波山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沉茗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道,眼里笑意满满,没有探究,只有好奇。
君沐华掂了掂酒壶,笑道:“好地方!”
“如何好?”
“布局巧妙,藏龙卧虎。”
一说其中物,一论其中人。
沉茗含笑一叹,“沐华说得简洁,却不简单。烟波山庄果真好地方,我心慕之,日后定要一会。”
君沐华但笑不语。一个时辰前,齐家管事前来回报,言苍京的平静只在表面。今晨,文贤长公主在别馆遇刺,若非夜天凉与将军府护卫力战,文贤长公主性命肯定不保。
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烟波山庄。
“苍黎知道齐萦消失了吗?”
短短时间,沉茗一壶已饮大半,“谁知道呢。且眼看苍尔皇帝的局,他能不能破。”
“他能的!”君沐华十分笃定,毫不掩饰道:“昨晚,我差点就陷在他的双重迷宫中了。苍黎之能,胜于那位盛名之下的太子。”
“是吗?那样,苍京的局势,恐怕还会有变数。”
“希望不会波及到齐萦。”君沐华淡淡道。她几乎可以肯定,沉茗口中所谓的变数,恐怕只能是苍黎。
屋顶上的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下去。君沐华暂时还不懂苍尔皇帝打算如何运用齐萦这枚棋,因此,她根本无从想象,齐萦现在会被他安置在哪里。再者,还有苍京的局势,苍黎、苍虞、苍蔚,甚至明王,长公主,还有一直未露面的成王,他们到底会怎样选择。当然,最重要的是,齐萦是否会卷入其中,尽管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对于政治权谋,相比君沐华,沉茗更加敏感,更加通明。如果他的猜想没有错,齐萦一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姑娘,有您的传信。”
君沐华问:“谁的传信?”
“留音阁。”
“是秋泓的信吧?”沉茗却问。
齐家管事自然不知,也不晓得如何回答。
“给我吧。”
君沐华只轻轻将空了许多的酒壶朝沉茗一扔,双手接过信,拆开,一阅即毕,对着管事道:“还有一份,也给我吧。”
沉茗眉头动了动,微笑着等她看完,才道:“我猜,这份一定不是秋泓的。”
“是角羽。”君沐华唇角笑意漾开,“他去了大瀚。”
“角羽?”沉茗虽然意外,更多的却是欣喜,“大瀚?他的动作好快!”
以沉茗之能,岂会不知角羽早已到了大瀚?沉茗话语中的惊喜与意外,君沐华知晓,只是因为与角羽之间的情意。角羽远走大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