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古怪,“想不到第一个打我巴掌的女人会是你。”
“是又怎样?”齐萦没料到苍蔚拽住她手臂的手是如此的紧,她使劲全力也挣不开。
“啪!”
同样响亮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任你打骂?”苍蔚冷笑道:“你难道忘了,我的心眼其实一直很小,而且睚眦必报。别人怎么对我,我势必会加倍还回去!”
“还是,你认为,我跟在你身边,是因为我心中内疚?”苍蔚蓦地重重甩开她的手臂,“好笑!想不到过了这么久,你竟然依旧这么天真,齐大小姐!”
“齐大小姐”四个字仿佛一把开刃见血的宝剑,硬生生刺入了齐萦心脏的最深处。
“不,不……”
齐萦楞楞地不停后退,“不,我早已不再是齐家大小姐。我杀了人,我杀过人……哈哈……哈哈……我杀了人,怎么可能还是齐家大小姐?”
“不准你再提这四个字!”突然,齐萦语气一转,威胁地看着苍蔚,“苍蔚,不准你在我面前说出这四个字!如若不然,如若不然……”
“睡一觉吧!”
苍蔚出手快速利落,话音刚落,齐萦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你醒得很快。”苍蔚慢慢将齐萦挪到窗边榻上,顺手关上窗户,然后才回转过身,走到桌旁坐下,“比上次快了很多。而且,你似乎恢复得也很快。”
“想不到竟又遇上了你。”躺在床上的君沐华试着移动身子。
“我也没想到,你会恰好落到我脚边。”
“或许是你不该经过那个地方。”
“或许我不该带你回来,反正不论顾攸景还是聂敬发现你,应该都会带你回瀚都。”
君沐华眼神闪了闪,微微合上眼眸,忽然问:“这里是哪里?”
“枕苏山。”
哦,原来你和齐萦一直在这里。君沐华不由想着。
这时,突然有人在门外道:“郡主,叶长老前来拜访。”
苍蔚打开门,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君沐华和齐萦两人。君沐华本想起身去看看齐萦,可稍稍一动,只觉身子如被万车辗过,动弹不得,不得已之下,她只好退回到床上。就在这时,她摸到了自己怀中那一封尚未拆开过的信帖。
苍蔚回到房中时,床上已不见了君沐华的人影。而桌上,则多了一封白色的信帖。
苍蔚一路走回桌边,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信帖,唇角突地扯出一抹嘲讽却深沉的笑,“原来如此。”
带走君沐华的人是丰华阑。然而,丰华阑却没有把君沐华带回瀚都,而是直接雇了一辆车,将她带到了距离瀚都五十里的一个小镇,然后将她塞到了某个深山别庄里。接着,人便消失不见了。之后三天,陪伴她的人,只有匆匆仿似被驱赶而来的秋泓。
“听说这个庄子是大瀚首富陶昕所有,我倒不知风华太子何时竟同他也有了交情。”
“嗯。”君沐华轻声应道。
那个人说话做事,让人难以看清,就连交往的人,似乎也让人猜不透。至少留音阁从来没有探查出风华太子和陶昕交往的事。
想到这儿,秋泓就觉有点郁闷。再想起今早秋自照给她传来的那封信,心中更是烦躁无比。如今,果真是多事之秋。
如果真的是永夜城的人潜进了留音阁,那么,那个人到底有可能是谁?潜入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瀚都如今晦暗不明的局势。
五国皇室的新一代政权核心齐聚于此,到底谁会最先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所有人博弈的对象到底又是谁?是身边人,还是那个神秘的永夜城?
虽然她只想做个旁观的有心人,但是——似乎有人非常想把君沐华也拉入这盘乱局中。到时,她又该怎么做?
秋泓心乱如麻,但偏偏一直抓不到最重要的那根线。沉醉于自己思绪中的秋泓也压根没发现,原本在一旁无声喂鱼的君沐华已经飞过了小湖,正快速向庄外奔去。
“沐华……”
秋泓的话顿在了嘴边,双眼也很快眯了起来。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正在树林里狂奔向这儿的人似乎是乐泠和祁熠。而君沐华却好像并不是奔着他们而去,她飞向了二人的后面,挡下了正在追赶二人的中年男子。
那个人?
秋泓脸上现出明显的惊奇之色。那个人不是很少在临渊大陆露面的上元宗主吗?
“请问阁下为何对两个少年穷追不舍?”君沐华看着慢慢落下地面的中年人,双眼不动声色地闪了闪。
这个人,与白泱给人的感觉极其类似。浑身散发着死水一般的沉与寂,仿佛阅尽了世事的悲欢与苍凉,然后所有的心神与思绪都真正沉到了骨子里。然而,与全身气质极为相悖的是,那双历经沧桑而显得深切遥远的眼睛,却似乎并非那么孤寂,在那湛黑湛黑的瞳仁背后,仿佛仍然蕴藏着无比自信无比霸道的强悍力量,充满了生命的火热色彩,且强大得让人不敢忽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