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燃起,然而,你却没想,墨主还是不愿意同你交手,而你也无法更近一步地窥探墨族奇妙的武功。这时,偏偏墨主还让丰华阑代替他出战,与此同时,你也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你愤怒,你不甘,你偏激,你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开始叫嚣,你不想承认,但你偏偏却不得不承认,或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或许墨族永远都不可能再让你窥探,你所有的所有,都将付诸东流。你之所以对丰华阑如此愤怒,是因为他彻底搅乱了局。他搅乱了局,让你心更加焦急,更加无法控制,所以,你只能来找他发泄,你只能通过杀死他来换回你心灵的自控,即明,你枉为临渊一宗之师!我绝不可能任你杀死我唯一的徒弟!”
说完这些话,沉沅便离开了。
很久之后,夕阳西坠。
即明突然望向大海,仰天大笑起来。这世上,竟然有比他自己更加了解自己的人,而这个人竟然是沉沅,竟然是他早就背弃了的东缈岛的人,永夜城的人,真是荒谬,也真是可笑!
☆、永坠深渊
“我知道你惧怕黑暗,而且那种恐惧是深植于心的,仿佛与生附带,渗入骨髓,无法摆脱。”
闻人越紧紧凝视着君沐华的脸,混杂着阴郁和渴求的眼神纤毫毕现,也再也没有掩饰。
这种眼神,让君沐华不由想起初见闻人越的情景。似乎君沐华对闻人越的认知,也早在那个时候几乎就已认定了。闻人越是一个极其危险、极其自负、也极其强大的人。他寡言少语,眼神阴沉,然而其之于心却似乎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凛厉。君沐华也深深记得那时她偶然瞥向闻人越的眼神,其眼中的黑暗,一如她梦中的黑暗,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所以,显然,阁下很渴望从我身上得到秘术之钥。”
君沐华环视四周,她从没想到,一叶岛居然有这样的地方,而闻人越居然也找到了这样的地方。
“早在那个荒岛,我就知道了这一点。只是,那时我并没有想到,我最终要面对的对手会是你。”
原来闻人越对她的认知也几乎定格在了他们的初识。在那个荒岛,在一簇篝火旁,闻人越竟然看穿了她自此以后几乎从未显露于人前的恐惧。
“而且不巧的是,一叶岛居然就有这样的地方。”闻人越声音愈沉。
君沐华收回环视的目光,同样沉声道:“我想,我明白了阁下带我来这里的用意。”
这样一个地方,几乎是克制她的绝佳场所。仿佛突然之间坠入了黑暗的深渊,四目所见,映入眼中几乎只有无穷无尽的黑色,浓沉如墨的黑色,这样一个地方,没有一丝的光,也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而唯一能让人感觉到的却是由下而上吹动的风,那风携着海水的咸湿吹入洞内,也吹动着二人的衣摆。君沐华知道,横亘在她与闻人越之间的也是一个几乎看不见底的黑洞,那就是风的通道。而那风来自哪里呢?是遥远不可知的地方?还是一叶岛的海底?抑或是只能在其间永无止尽流动的风?君沐华不敢想象。一叶岛这个地方,看似只是一个平常的小岛,但通过其最高处的那个石台,却能到达那样一个“幻境”。
“这个地方很适合你,不是吗?”
不错,而且十分适合。
君沐华自嘲似的笑了。
“而你冥冥之中似乎也注定要来到一叶岛,来到这个地方。或许,这就是你的宿命。”闻人越似乎已有点迫不及待。
也许是宿命,但这一定不是她宿命的终结。
君沐华在内心不断告诫着自己,不断地激励着自己,以此来抵御被团团黑暗紧紧围住后她那颗惴惴不定的心。
“是吗?”
君沐华的回答就只有这淡淡的两个字。然后,她便感觉到,闻人越动了。一阵暗风向她袭来,她随即一动,向后退去,然而,在她的身后,似乎只有无尽的黑色,不见尽头的黑色,她恐惧于即将被黑色吞噬,她恐惧于那种由心而发的战栗,这一刻,她的心竟然前所未有地慌乱起来。
一叶岛,沉茗的房间。
沉茗突然毫无预兆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几乎还没看清身边人,便急急问道:“沐华呢?君沐华在哪里?她发生了什么事?她……”
当沉茗看清了突然转向他的面容时,沉茗刹时收住了声,然后,竟然着急地从床上直奔而下,掀开门,跑了出去。
宁照急忙跟在沉茗身后追了出去。
“沐华,你怎么可能在那个地方?你怎么能进那个地方?谁带你进去的?谁让你进去的?谁……”沉茗脑海中似乎只剩下了刚刚苏醒前掠过他脑中的那一幕,思绪混乱的他也几乎本能地跑着,本能地想要去向那个地方,但是,他却不知,原本对一叶岛十分熟悉的他,被心中的混乱所刺激着,几乎根本无法分辨脚下的路,沉茗迷路了,又或者说,他慌不择路,而慌乱中他在自己无比熟悉的地方迷失了。
“咦,不对,我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离那儿很远,方向几乎完全相反,我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