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看不透。
“两位姐姐是谁啊?燕姐姐,你还没给我介绍呢?”一言一语皆带着小女孩的娇嗔。
燕归仿似才恍然大悟,“郡主若不提起,我差点忘了。”
“不劳烦女官了,我是秋泓。”秋泓闷闷道。
“君沐华。”
苍蔚双眼眨个不停,齿间,微微呢喃声不禁脱口而出:“秋泓……君沐华……”忽意识到这样不对,忙道歉:“不好意思,两位姐姐的名字都很好听,我并非有意无礼。两位姐姐最近都会留在忻都吗,我可不可以去找你们?最近几天,除了燕姐姐,都没人陪我?今天又惹恼了哥哥,估计哥哥也不会理我。”苍蔚说着,声音渐渐变得低落。
君沐华突然问:“哥哥?”
“对啊,我和哥哥一起来的,还有燕姐姐。”
“是刚刚那位和你一起的男子吗?”君沐华继续问。
“君姐姐刚刚看到了吧。”苍蔚气愤道:“那几人当街拦人,实在无耻至极。事后我让他过来,想劝劝他,竟然用那种眼神看我,活该最后双腿都废了。”
秋泓眉头皱起,“你不知道他们是谁吗?”
苍蔚摇头。
“坐轮椅上的那人,是当今忻宁最有权势的家族嫡支辛家三公子;至于废了手的那位,也是辛家表亲喽。”君沐华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地说了这番话。
“管它呢,难道还不准人惩恶扬善?”
“辛家必定不会就此罢休。若是闹到朝堂上去,这件事的性质可就大了。往高点说,这可是关系到两国邦交的大事;往低点说,你在忻宁国内伤人,似乎也并不妥当。”
听完君沐华的话,秋泓有些明白了。君沐华恐怕是在试探苍蔚。于是,她决定继续听听,静观其变。
“可是我又没有伤人。他们会受伤,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苍蔚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十分无辜。可细听她说话的语气,暗里仿佛却又透着微不可察的得意。而且那得意也仿如水中月,镜中花,须臾便消失不见。
君沐华忽叹道:“看来活该他们俩倒霉啦!今天这个教训应该会让他们终身难忘吧!”
“辛家也太过仗势欺人了!如今有人敢于挑战他们的权威,实在大快人心!”
秋泓和君沐华一唱一和,饮酒自乐,好不快活!
燕归则心下暗自琢磨着她们刚刚的话语,低着头沉默着,没有出声。
唯有苍蔚眼睛发亮的看着饮酒的二人,目光里全是欣羡。
“沐华,我跟你说,以前我就听说过,辛家三公子不学无术,纨绔无比,今天见了,果真如此。”
“当街调戏人算什么,上次我还见过,他想当街杀人了。。”
“还有这事?这个败类这么狠毒?”这的确出乎秋泓的意料。
君沐华觑了她一眼,“我亲眼见到的,那还有假?”
“岂有此理!”苍蔚愤愤然地捶向桌子,“君姐姐,辛少佑当真如此无法无天?”
君沐华摇晃着刚刚及时端起的酒杯,“忻都内有这样一首童谣,忻宁小国,以医传世。悬壶治病,造福世人。寒暑几度,物转星移。只知有辛,不知有忻,十数载后,辛将如何,忻又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君沐华会听说这首童谣,纯粹是巧合。初入忻都时,君沐华和角羽曾畅游各处,每日游山玩水,尽览自然之美。有一次,她和角羽去攀登忻都城外附近的青庐山,时过午时,去山脚村庄的一户农家借水,一群孩子在门前手拉着手玩转圈圈的游戏,当时就那么随耳一听,没想到竟是这样一首童谣!
闻言,苍蔚有些沉默,似不尽信,“君姐姐,真有这样的童谣吗?”
清冽甘甜的酒香随着酒杯的摇晃悄无声息地慢慢飘溢,屋中于熏香外更添了一股别样的气味,丝丝绕绕的,缠绕着五官,挑动着触觉。屋中静寂无言,声响俱无,因而,那种混合着的气味更加浓郁。
苍蔚深深嗅了嗅,微微皱眉道:“这酒闻着这么甜,怎么喝起来那么辣呢?”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问话。
燕归失笑,“郡主,你可不能再喝酒了。世子将你交给我,我可不想带个醉猫回去!”
“燕姐姐……”苍蔚嗔道。
燕归低着头偷笑。
屋中,因着这一嗔一笑,凝滞的气氛开始缓和。
君沐华挑挑眉,终于将那杯摇了许久的酒送到了唇边。
“终于舍得喝了?”秋泓似笑非笑打趣道。
君沐华低笑,“怎么?怕我喝醉了,赖在这儿不走?”
“这酒有些年头了,入口辛辣,须而变涩,其后则甘甜醇厚无比,极易上瘾,但是后劲很足。我不是怕你赖在这儿,我是怕你醉个几天几夜,有人会找上门来。”
君沐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悠然自若地喝完了杯中酒,竟像听信了秋泓的话,真正放下并推开了酒杯。
燕归盯着那个杯子看了半晌,默然垂下了眼,遮住了眼底最后那点不甘心。依着先前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