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偷喝了多少。但都道“酒后见真心”,这小儿醉了酒却直嚷着找他,倒是令他心中略感服帖,也不欲再计较小儿偷喝的罪过,当下便转身跟着那婢女走了出去。
苏辄也是头一回涉足相府,并不分清院落,那婢女将他引到了一处不打眼的清净院落,只在院外指明了中间的屋子,道是还要回席上照应便请王爷自去,然后就走了。
苏辄并没多想,左右阮清身边一直有半冬服侍着,也用不惯相府的下人,便抬脚走了进去,到了门前先是敲了敲门,轻声问了一句:“阿阮可是在里面?”
问完,屋内却没有回声,只隐约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苏辄想起婢女所说的醉酒之言,以为是阮清不小心撞到什么摔倒了,连忙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可进了门却并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随身服侍的半冬也不在,屋内空荡荡,令人疑心刚刚听到的声音也是错觉,可紧接着苏辄就察觉到了不对,微微吸了一口气,便觉得香气浓郁,头也有些昏沉。
正要警惕的转身出门,突然又听到里侧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越过一道半透明的屏风方见着一道模糊的身影半躺在软榻之上,似要起身。
“阿阮?”苏辄停住脚低低唤了一声,连忙迈动长腿上前。许是因为走得太急,方才喝的许多酒一下子冲上了头,走到屏风处晃了一下便跟着屏风一起倒在了地上。
第68章
朦朦胧胧间,只见那榻上的人轻轻起身,却是一身有些眼熟的白色衣裙,发间琳琅的金钗晃在颊边,令人看不清那张带笑的脸。
那人走到苏辄身前,伸出手,纤长的玉指轻轻抚过男子俊美而微红的面颊,轻声喟叹道:“苏哥哥,你莫要怪我,我实是不想这般,可皇上下了圣旨赐婚,表姐又不肯帮我,我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拥有苏哥哥,长久陪伴在苏哥哥身边……今日来的人甚多,待会儿就会有人领着女眷们经过这里,只要被人看见我们两个……香凝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嫁给苏哥哥了……”
季香凝看着地上陷入昏迷却仍有些挣扎之意的男子,再不敢迟疑,先是跑到门口将门虚虚掩上,又费力的将人拖到软榻上,将那道遮掩的屏风搬到一旁,好让待会儿过来的人看个清楚彻底,这才回到榻前解开了男子胸前的衣襟,露出半副健硕的胸膛,自己也褪去了外衣,只着一身单薄的里衣躺回榻上。
做好这一切,季香凝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吃力的将身边的男子拖到自己身上,正令男子的头趴伏在自己颈间。
万事俱备,只欠来推门的人。
季香凝的心也不由的噗噗跳了起来,一下一下的算计着时辰。
而在这时,阮清也与蒋良生离开了亭子,各自绕路返回正厅。阮清走到一半,忽然想起席间煜小侯爷炽热的眼神,有些畏缩的住了脚,喊住了一个过路的婢女问:“定王可是还在席上饮酒?”
那婢女倒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年轻俊美的郡王,微微红着脸道:“奴婢方才好似看见王爷往那边去了。”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院。
阮清想到出门前看见苏辄还在一杯一杯的饮酒,莫不是喝多了自溜出来透气?又想起前些日子王爷喝醉酒摔跤的情景,便是微微紧张,万一王爷在别人府中再闹出什么笑话,岂不是接连遭难,面子里子都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便命那婢女去帮忙将半冬寻来,自己则快步朝那小院走去。
到了院中见中间的门扇虚掩着,显然有人来过,便是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测,径直走过去推门。
可门推开那一瞬,眼前的一幕实在是令见识短浅的阮清也有些懵住。
只见正对门口的软榻上,两道相叠的人影正紧实的抱在一起,只打眼瞧得出是一男一女,且上面的那个男的头还趴在女子颈间啃咬,这样的画面似乎在哪里见过,阮清想了半天才想起好像是从赵连城的私密画册里瞧见过。
当下便是胀红了脸,还十分守礼的称了一声抱歉,就要退出去将门给带上。
可就在她推门而入时,躺在下面的季香凝就是心中一喜,忙做出惊慌状将身上的人一推,那啃的浑然不觉似正起劲的男子被推倒在榻上,脸微微偏向了门口。
阮清垂眼之际猛地愣住。
“苏叔叔!”阮清惊呼一声,连门都忘了关,便就那般傻傻的骑在了门槛上,随即又看清了里面坐起的那个衣衫不整少女,可不就是定王府的表小姐季香凝么!
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季香凝看到推门的竟是阮清,而非预想中的大群妇人,也是错愕的愣了一下,然后便听见旁边昏迷的男子突然嘶了口气,抬手按住了额头有要清醒之意。当下便慌了神。
事已至此,虽然被阮清打乱了计划,可等不来那群长舌妇,有阮清作见证也是唯一的出路,便是张口要说明情况。
可不等她发出声音,苏辄忽然睁开了眼,因为头是偏向门口的,倒是没有先注意到她,而是迷迷糊糊的望着门口的人,哑声问:“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