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了阮清的话之后,苏辄确实给他的老友写了一封信,但不是委婉的询问匕首的下落,而是直接以命令的口气让人把匕首交还。
以苏辄对老友尿性的了解,突然做出邀约阮清去寺庙小住绝对不可能是偶然兴起,那么就剩了一个可能,秦煜显然对阮清有兴趣。
既是有兴趣,也就绝对不会将阮清遗留下的东西随便丢掉或是交给寺庙保管。匕首一定在秦煜手中。
但是秦煜的fēng_liú之名并非虚假,谁都知道秦煜爱美人重过一切,为何会对阮清有了兴趣?
聪明如苏辄,只略一想便回味过来,秦煜一定已经知道了阮清其实并非男儿。这么想来,之前在汤馆的时候,秦煜的异样就解释的通了,可见在那之前秦煜早已知情。
果然不愧是他苏辄的老友,知道了阮清是女儿家却没有告诉他,反而想趁着他不在悄悄下手。
苏辄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妆台前正由半冬梳头的人影,眼底的冷气却是不要钱的往外飚:秦煜,你给本王等着!
敢挖本王墙角?真是找死!
不得不说不怕死的人,还不止一个。
远在京城侯府的煜小侯爷突然打了个喷嚏。
旁边倒茶的小厮偷偷瞥了下嘴,瞄着小侯爷手里的折扇,暗道:这大冷天还摇扇子的人,估计也就爷这么一朵奇葩了,fēng_liú不成,偏生生将自己扇出个风寒来,不知佳人看到挂着鼻涕的小侯爷心中还能剩几分向往之情?
秦煜揉了揉鼻子,捏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小小风寒倒是没能影响小侯爷的食欲,只是表情不那么好看。前几日他递了帖子进宫全没回音,他便故技重施找上了蒋良生,托蒋良生下朝后去清风殿套套消息,可蒋良生回来后却告诉他清风殿戒严了,连蒋良生都碰了一鼻子灰门还没进去就被赶了出来。守门的宫人只说郡王病重,宜需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没办法,秦煜只能寄希望于小厮的建议,再从李恪那边入手。
可谁又知,小厮找了好几圈也没能见着李恪。要说郡王在宫里头不好见,一个御林军校尉什么时候也这么大架子随随便便就能将他小侯爷拒之门外了?
果然是欺他京中无人寸步难行不成?
秦煜手中的扇子摇的更狠了,一面想着要不要趁这次机会跟父亲说将他留在京中发展,打通京中的人脉好方便泡妞,一面又直觉这里面似乎还有着什么猫腻,不耐烦道:“去打听的人回来了没有!”
话音刚落,门外就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人影,正是先前被派出去打听消息的随从。
秦煜刷的收起扇子,三两口咽下嘴里的糕点,问那随从:“怎么样?可有见到李恪?”
那随从垂下头,小心翼翼的回道:“爷,小的没见到李校尉,不过小的这回打听到了一点,李校尉如今很可能已经不在京中……”
秦煜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李恪出京了?”
按说御林军无故是不得离开京城的,除非有圣旨调遣随官员到地方巡查。但最近并没有出京巡视走访的官员,作为守卫宫廷安全的御林军校尉这个时候出京又会是什么事?
秦煜越想越觉得不对,虽然清楚随从不可能知道,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可知李恪出京所为何事?”
随从如实道:“小的也没打听出来,只是找了许多门路才从御林军中得知了李校尉几日前请了病假的事情。小的就去了将军府求见,可到了将军府却被告知人不在府中,显然将军府的人并不知道李校尉告假的事情,还要小的去宫里找人。后来小的只好又多派了几个人在京中武馆和李校尉平日爱去的几个地方寻找,俱是一无所获,所以小的才猜测李校尉并不在京中。”
这就奇怪了。李恪平白无辜的出京,还故意隐瞒了消息?
会不会阮清突然回宫,却又对他避而不见也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又有人从跑了进来,说是门外有定王府的人求见。
秦煜纳了好一阵子罕,苏辄离京之后他就没再去过定王府,前阵子他与赵连祁一起去喝酒经过定王府的时候还念叨老友无情,离京时也不跟他们知会一声让他们送行。今日定王府的人怎么就突然跑上门来了?难道是苏辄回来了?
苏辄去西北做什么别人不知道,秦煜和赵连祁却是知道一些的。但西北那边还没有平定的消息传来,苏辄不该这么快回来。秦煜突然想起了苏辄前段时间身中毒箭的事情,心中一个激灵。
莫非……老友生命垂危提前报丧来了?
这么说起来,阮清最在乎的就是他那位老友了,这期间病重也是因为忧心老友的安危,若非得知了老友出事阮清才会匆忙离开,秦煜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
待见到来人是天七之后,秦煜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脸色都变了。不等天七开口,便是急急的上去抓住天七的手臂问:“远之真的不行了?”
天七一下子虎起了眼睛。这厮竟然敢当面咒他们王爷早死?
秦煜见天七不说话,顿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