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只眼神忽明忽暗,不停的梭巡着席中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白雀追到阮清的时候,阮清刚刚跟着苏辄来到白将军的院子。白青岩已经从里面迎了出来。与白雀的清灵秀美不同,这位白将军长得甚是魁梧,五官周正冷硬,不算俊美,看去却也不丑,年纪在四十岁左右,一看就是满身正气,性子执拗之人。
想来白雀应是随了母亲的容貌。阮清在心内默默的鉴定一番,就听到白将军爽朗洪亮的大嗓门冲身边大笑:“公子来了!方才营里有些事着急处理,没能出门亲自迎接公子,公子莫要——”话说到一半留意到被苏辄牵在手里的阮清,目光在两人牵着的手上顿了顿,错愕的张大嘴:“这位是?”
不怪白青岩大惊小怪,实在是整个尧国上下谁不知苏家二公子不近女色,甚至连断袖的话都传出来了。因此白青岩今日还生怕苏辄不喜专门取消了原有的歌舞,谁知人家自个儿带了女伴来,还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的手拉着手,这如何不叫白青岩掉出一双眼珠子来。
苏辄却是直接跳过白青岩的问话,自转移了话题,“本王今日来主要还是有要事与将军相商,不若先到里面再聊。”
白青岩本就因苏辄今日冒名霍公子要带未婚妻前来而心生疑窦,眼下苏辄虽不欲引荐,白青岩却暗自揣摩出了几分。若有所思的又看了阮清一眼,这才重新笑了起来,伸手请苏辄入内:“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阮清知道苏辄是为了戎狄的事情而来,两人要商讨的应该也是军事机密,有她在旁边听着白青岩怕是会有所顾忌,转眼见着白雀从外面跑来,便自发道:“我见将军府景致很是别致,正想四处走走看看,苏叔叔只管先忙着,我让白小姐带我在附近转转,不会走远。”
苏辄本就没打算对阮清避嫌,又是打心底不愿阮清跟白雀混到一处,刚要开口,那边白雀就闻声而至,神采飞扬道:“还是阿阮你有眼光,我们府里什么都没有,就属花花草草多,都是我娘亲自栽种的!前些日子我娘刚刚种了好几棵黄金枫呢,对了,你初来北地应该没见过黄金枫吧,这种枫树可是比普通的红枫要罕见多了,夏季叶子是红色的,到了秋天叶子就会变成金黄色,金灿灿的可闪眼了,我带你去看看!”
阮清被她说的很是心动,便是眨着一双大眼望向苏辄。“可以吗?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金黄色的枫树……”
苏辄觉得今日让阮清带面纱的决定很是失策,原以为遮住了半张脸便不会被人肆意瞧去了她的美貌,哪知只一双眼睛反而更多了种神秘又令人向往的魅惑之感,仿佛世间万物全数融入了那双明媚清澈的眼底,只撩一眼,就令人无法抗拒,不忍拒绝。
苏辄被撩的心头微热,若不是顾忌着还有闲杂人等在场,早已将人狠狠拉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了。又想到小儿自来到金陵,确实不曾像在京中时那般恣意自在,连门都没出过两次。如今她只不过想看一棵树,自己若再强加阻拦岂非太不近人情,令她心生抵触厌恶?
尤其在还没有完全抓牢这小儿的心之前,苏辄不敢冒这个险。
“想去那就去吧。”苏辄尽量表现的十分大度,摸了摸阮清的头,补充道:“不过,要记住出门前我说过的话,除了我说的,其他人说什么也不要随意听信,知道了吗?”
白雀一脸天真的出声保证:“你放心,我会照看好阿阮的,绝对不让杂七杂八的人跑到她面前胡言乱语!”
苏辄淡淡的瞥了杂七杂八的白某人一眼,方松开阮清的手,跟着白青岩进了书房。可叹才转身,白某人就将刚刚的许诺抛到了脑后,义愤填膺的拉起阮清的手,边走边道:“真是霸道无耻!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一看你就是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样子,肯定是被他骗了对不对?你难道不知道他在家中还有一位未婚妻,居然也敢明目张胆的在外头说你是他的未婚妻!”
阮清虽然习惯了王爷的拉拉扯扯,可过往十几年一直当自己是男儿,与女子总是会适当保持距离,乍然被白雀一个女儿家这般热情奔放的对待,却是略感不自在。只强忍着,扯出一个笑脸来,“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白小姐不必为我担心。”
白雀讶然瞪圆了眼睛,“你都知道还……”又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他觊觎你家的财产,用权势地位胁迫于你,你才不得不屈服,无奈虚与委蛇是不是?”
阮清哭笑不得,想说你的脑洞委实太大,竟然连这都想到了。
只得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问白雀:“今日王家的人可有来?”
王家是西北经营玉器的大户,也是皇家特属供奉。整个西北的玉器行当几乎都被王家垄断,凌风曾多次代阮清与王家的人协商,想要将王家的玉石和手艺引入自己的店铺,却均是无果。阮清便想着借这次机会亲自会一会王家的人。
白雀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人都是我爹请来的,都请了哪些人我也没过问。不过我知道王家是西北玉器的大头,大概也该在受邀之列。你可是对他家的玉感兴趣?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