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歌门……可以弹琴么?”
张潮生不禁偷偷瞅了一眼韩非池背后的长琴,想到长歌门的武功就是琴音杀人,哦,还有影分身手里剑,不过那个不够酷炫……
“你会弹琴?”韩非池有些意外的问道。
“自幼学琴,不敢忘怀。”
爷爷是琴艺大师,自己从小耳濡目染,对琴道也是十分喜爱,而且弹琴的时候自己的英姿实在是无人可比。
“既然如此,”
韩非池自背后取下长琴递给张潮生,“我这里有把琴,你来弹奏一曲。”
张潮生并未接琴,而是躬身说道:“衣冠不正,不敢抚琴,可否借我一件衣服,让我洗漱更衣。”
他弹琴从来都要沐浴焚香净身,还要静思凝神,爷爷从小教导,这些习惯早已经深深刻在张潮生的骨子里。
当然了,这么做更多的原因,还是张潮生觉得这一套流程做下来会让自己显得很帅!
“好,你自去吧。”
韩非池随后吩咐身边长歌弟子带张潮生去一旁帐篷中沐浴更衣,自己二人便等在外面。
片刻之后,张潮生由长歌门人带领而来。
只见他身着青白相间的广袖长袍,长发拢在耳后,只在脸庞两侧留下两缕刘海。
长袍白色为主,两袖渐变为青,腰间以青色腰封束之,孩童唇红齿白一付天真脸庞,偏偏神色之间却一本正经,让人忍俊不禁。
张潮生躬身行礼,“晚辈来迟,请前辈恕罪。不知现在奏琴可好。”
“嗯。”韩非池见他一身长歌弟子的打扮,没有多说什么,随意应道。
张潮生在帐篷前的空地上席地而坐,遥望一眼骆宾王的石墓衣冠冢,便收回目光,将琴置于膝上。
双手微抬,双目微合,静待须臾,使自己澄心静气,便落指弹奏起来。
琴音缓缓铺陈开来,抚琴之势如一幅山水画卷般展开:既松且静,悠长婉转,情境平稳开阔。
小舟行于青山碧水之间,徐徐而行……欸乃!
水声淋漓,随我渔号把舟推远!
舟行渐急,一路顺水而行,风儿喧嚣激起浪花,欸乃!
浪花溅打我的小舟,浸湿我的衣衫,我行!
琴声行至此时,愈加流畅自然,山水秀色尽收眼中,情至高处,琴声却转而一番空旷袅袅。
原来恍然之间行舟已远,欸乃欸乃,流水不复,渔号渐远。
可惜诸事已了,虽有感慨万千,却无从寻觅来时踪影,只流空山碧水徒为追忆……
收手按琴,张潮生低头不语,似乎仍沉浸在曲情之中无法自拔。
欸乃欸乃,千年时光倏忽而过又倏忽而去,只叹空余寂寥,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首发三章,标题拼音: 修正版! 欸(ai三声)乃(nai三声),另外尽量日更。
6.30 改读音!谢谢学霸小天使[三十二度]同学给我捉的虫=-=
☆、拜入长歌
韩非池开始时只随意站在一边,及至琴曲渐渐入情,他也似有所感,不知何时竟已站在张潮生的身后。
“你弹的这首曲子,其名为何?”
韩非子站在张潮生身后轻声问起。
“《欸乃》,此曲名为《欸乃》,乃是根据一首七言律诗所做。”
张潮生沉浸在琴曲带来的情绪里,有些不能自拔。
“哦?是哪一首诗?此曲行调流畅,意境悠长深远,实在是一首好曲,为何我从未听闻此曲?”
韩非池疑惑不解,他学琴多年,古今名曲不说尽数在心,也有个七七八八,这首曲子却不曾听闻,心下不由十分好奇。
张潮生闭目沉默,许久之后轻声吟道:“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似是下定决心,张潮生边说着边将琴还与韩非池,又站起身来,退后几步,躬身说道:
“实不相瞒,听闻这首《欸乃》乃是根据唐代诗人柳宗元所做《渔翁》一诗谱曲,具体何人所做晚辈并不知晓,不过晚辈所谈乃是家乡一位琴道大师打谱重录的曲子。”
虽然可以胡乱编造一番,但是张潮生却并不想如此。
说出一个谎话,就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而自己也不想跟那些电视里的穿越者一样,把什么都拿来当成自己的用。
嘛,这样实在不是本帅的风格啊……
况且如果爷爷还在,定也不希望自己对琴曲胡言乱语。
“柳宗元?这……我大唐还有如此人物?怎不见声名,莫不是你在诳我!”
韩非池思索一番却没有找到关于名为柳宗元的诗人的记忆,不禁怒道。
“在下,在下并无一言一语不实之处!实在是此事实在怪异,前辈可信我并不是大唐之人?”张潮生连忙辩解,心中也是忐忑。
“哦?莫非你是外族人?难道是胡人?”看起来不像啊,韩非池不免惊疑。
“并不是,晚辈乃是汉人,只是晚辈并不是当世生人。晚辈家乡乃是在距今1300多年之后,千年之后已无唐朝,而柳宗元……柳宗元却是后唐诗人,现在应该还未出生……”
哐!
韩非池惊疑之下不觉使出内劲,几丈之外一排小树轰然倒地。
他似无所觉,眉头狠狠皱起,厉声说道:“你说什么!千年之后!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张潮生苦笑一下,无奈言道:“晚辈不敢胡言,我来之前并不是如此孩童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