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异常沉稳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无端地令人感觉犹如泰山压顶,一时间没人说话。
在场的几位大佬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孔,想到了他的父亲
——那是一个怎样的好人物,一段怎样辉煌的年代呵!
提起那个几十年笼罩在众人心头的名号,有人颤抖,有人唾骂,有人嫉恨,有人崇拜
……可如今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有人摇了摇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二————”
火山给自己手下递了个眼色,让他们直接开枪把这小子打成筛子,
对外就声称季少爷悲伤过度,行为失常,自己手下正当防卫,将其误伤。
组织里的人一半已被他买通,一半云里雾里,提不出什么异议。
这历史就是这样,这世界就是这样————任他城头变幻大王旗,江山易主,
底下民众只会关心,自己第二天能否活下去。
可就在这时,火山惊讶地看到自己手下竟然将枪口全部转向了自己!
“你……你们!!!”他惊疑不定又愤怒地瞪大了眼睛。
这种招数从来都是他用来对付别人的!怎么会?!怎么会?!
“小子!你耍了什么鬼把戏?!”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只看见火山突然一个人陷入了“狂暴”状态,怒气值瞬间x
这场面当真是诧异———
死了父亲的年轻气盛的大男孩—脸平静地说要“玩游戏”;
将升为黑道老大的老成的“二当家”却像一头被捕兽夹夹住了的野兽。
“三————”
火山看着那些昔日的心腹此时举着枪朝自己一步步逼近,
感觉天翻地覆,头晕目眩。“我先打死你们这些叛徒——!!!!”
他怒吼一声,眼睛一红,在季凯瑞尾音未落前向周围一阵无差别扫射。
因为消【和谐】音【和谐】器的原因,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火山不愧是黑道里的“神枪手”——七发子弹全部精准命中!
第一发子弹的抛物线呈开口向下的二次函数状,弄死了他的第一个手下;
第二发呈一次函数状,弄死了他的第二个手下;
第三发呈对勾函数状,弄死了他的第三个手下……
最后一发子弹在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圆弧,从后背射穿了他的心脏。
在场目瞪口呆的几位大佬皆一起鼓起掌来,齐声高唱“科学就是力量……”
有人捶胸顿足地感叹“我从来没见过有如此精妙绝伦的枪法!”
有人在脑海中还原刚才的情景,试图进行受力分析和科学计算。
季凯瑞上前狠狠踢了一脚火山的尸体,冷笑;
”不疯的人把疯子当作疯子,疯子把不疯的人当作疯子——究竟谁疯了呢?”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该给父亲收一下尸,环顾各处
——哪里还有那人的尸首?
只有一只不知何时凭空多出来的泰迪熊,被溅了一身的血、满是弹孔。
当他转过身去,想趁此确立他领导人的地位时,
却讶然地发现其余的人都拿起了刀相互残杀起来,要么抹了别人脖子、要么被别人抹了脖子。
根本来不及阻止、问些什么,这个房子里除他以外竟然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他一个人站在这个空荡荡、静悄悄的地方,看着满世界鲜艳刺目的红色,直觉得恶心。
“喂——?我到家了。”他摸出来手机打给母亲。
“凯瑞……”母亲的声音同时从手机里和门外响起。
季凯瑞收起手机,只见父亲和母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瞬间,他把左手所拿的自己的枪对准女人,把右手所持的地上捡来的枪对准男人,
厉声道:
“——现在我给你们十五秒钟的时间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第九章
“你叫什么名字?quot;
“季尹臣——令尊给取的。”
“他叫你来干什么?”
“给少爷当保镖。”
“我不需要人保护,而且你看起来不过只比我大两三岁吧?”
“在战场上可没有年龄、性别歧视。我知道少爷很强,可是强到什么地步呢?”
那人狐狸一样微微眯起细长的眼睛,那眼睛的色泽让他有一瞬间的错觉
——他身处于深邃的夜空里,只剩下满世界的宁静。
“你想试试?”
“好啊。”那人狡黠一笑,却并不令人感觉讨厌。
话音刚落,他就一拳痛殴到了那张还算顺眼的脸上。
“嘤嘤嘤……少爷你作弊!”
那人声音里带着哭腔,眼里含着笑,嘴上这样说着,朝他袭击的身手却一点儿也不耽误。
“黑社会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跟人大干一场了。
他一边闪躲,一边犀利地让那人无言以对。
……
一刻钟后,两人皆狼狈不堪地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好几处骨头都要断了,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也弄得破破烂烂。
不过那人同样好不到那里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站起来都费劲儿。
这种畅快的感觉简直想让人站在泰山之巅放声呐喊。
他向那人伸出手:“我不需要一个保镖,我需要一个兄弟。”
“那么……在下就在此发一个‘兄弟间的誓言’”,
季伊臣单膝跪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