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课的时候……”朱正廷别别扭扭。

“嗯？我在听。”

“我的客房留给你！”朱正廷说完就被电到似的，挂了电话回手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缩在摇椅上用毯子蒙住头笑。

这两天，朱正廷习惯了跪在摇椅上，披着毯子在落地窗前看着小区门口敲敲敲，在落地窗前睡觉，夜里每当小区门口亮起车灯，朱正廷都会坐起来小脑瓜晃来晃去地看。

这个夜里再次亮起车灯，朱正廷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熟悉的毕雯珺一身黑衣从车上风尘仆仆地下来，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文件袋和书，没，疲惫的眼角有笑意，他瘦了，在夜色里像是上了一层分明的修容粉。

朱正廷没有打开窗子叫他，他飞快地拉起外层蓝紫色的窗帘，被城市的灯火映着一室泛着蓝光，他忘记了穿鞋，双手拉着毯子光着脚丫溜溜地跑到门后，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门开了，先是一阵刚刚好的烟味、后是高高的毕雯珺……

“睡了吗……”

还没等毕雯珺说完，朱正廷就从门后扑了上去，毯子脱落了，毕雯珺踉跄地后退，用一只手拥住了他，捏了捏朱正廷消瘦的腰身，“是我。”毕雯珺说。

“嗯……”朱正廷把下巴放在毕雯珺肩膀上，笑得像轮月牙。

“我是尊重朱先生的毕雯珺。”毕雯珺笑。

“算你识相……”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像华尔兹一样移动到沙发旁，一起摔在沙发上。

“啊……”朱正廷显瘦的手肘硌到毕雯珺的腰，“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好一点？”朱正廷窝在毕雯珺怀里急忙轻揉毕雯珺的腰。

毕雯珺单手环着他，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一直一直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欺负我呢？”朱正廷嘟嘴，“揉了五分钟了你也不说话……讨厌……”朱正廷用拳头砸他的胸口。

毕雯珺另一只手握住朱正廷的拳头，“本来就不疼，你这么轻怎么压得到我。”感受到朱正廷手冰冰凉，去门口捡了毯子回来把自己和朱正廷一同裹在毯子里。

朱正廷转身趴在毕雯珺的胸前，在星星点点的光线中抚摸着毕雯珺的眼眶，“你瘦了……”视线在毕雯珺的眉骨和鼻梁处反复徘徊。

“嗯……最近的事情有些操心……”毕雯珺摆弄着朱正廷的一只手。

“说说看，什么事？我或许不能帮你解决，但是至少可以分担你的心事。”

“父亲在外忙事业，和母亲聚少离多，母亲是个倔强的人，事业小有成就的父亲在外引的狂蜂浪蝶一直是母亲的心结，久而久之感情淡薄……离婚是迟早的事情，父亲有无奈也有过错、母亲一直以来不快乐，这样的结果……我尊重他们的决定……我已经很大了，判给谁是无所谓的，但我不想离开他们任何一个……我的弟弟，他还小，他不能缺少任何一方的关爱，那对他的人生走向将会有质的影响……跟着父亲和母亲哪一方，对我们来讲在生活质量上影响很大，我该为弟弟着想的……你懂我的意思吗？”毕雯珺环着朱正廷的腰，闭着眼睛感受他冰凉的指尖轻拂自己的眉头。

“我懂你的意思……如果你为弟弟着找想，想许他个更好的未来，那他势必会跟着你父亲。如果这样你的心里才会安稳，那你就跟着妈妈爸，我相信靠你自己，你可以给她一个不亚于从前的家，毕雯珺，既然这个二选一的选择题你在所难逃，你要问心无愧、也要自信一些……这是我个人的建议，你作为参考吧……”朱正廷心疼得要死，双手捧着毕雯珺消瘦的脸颊，指尖摩挲着他长出还没有刮掉的胡茬。

毕雯珺闭着眼睛将环着朱正廷的手臂勒得紧紧的，想把这个柔顺善良可爱的漂亮人揉进自己的血液里。

“还有，毕雯珺……我会陪着你渡过这一切的……”朱正廷贴着他的耳朵轻语。

话一出口，朱正廷便觉得空气暧昧得使他呼吸都不太顺畅，他轻咳了两声，说“你太累了……该休息了……我们去床上好不好，我拍拍你睡觉～”

毕雯珺抱起朱正廷，朱正廷抓着毯子，在双脚悬空的一瞬间，环住了毕雯珺的脖子，毯子又一次滑落了……

两个人躺在朱正廷房间的被窝里，朱正廷枕着毕雯珺的胳膊靠在毕雯珺怀里，轻拍着他的胸口数着小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六十二只羊……”温柔耐心。

朱正廷以为毕雯珺睡着了，刚要把手撤开时，毕雯珺把他的头按向自己，吻住了那心心念念了半个多月的小嘴，朱正廷顺其自然地回吻着他，口腔里充斥着两个人的味道，有烟味、奶糖、和牙膏的香味，毕雯珺用舌头细数着朱正廷的牙齿，朱正廷微张着小嘴任他予取予求，吻得仿佛有一个世纪，吻到两个人胸前贴合的地方被汗水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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