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紧,“驾”的一声,便如同离弦之箭般,与林凛迎面而来的重重一击又对碰上。
几十个回合后,仍不分胜负,观赛的人都翘首以盼,楚敖的手紧紧地攥着,林忠身处险境时,紧张得指尖都要扣到肉里去。
忽然,不晓得为何,林忠的枣红马像受了惊般,高高仰起前蹄,一连数下,林忠努力地抓紧僵绳,可那马还是像疯了般狂跳着,林凛看准了时机,趁他慌乱,一剑就要刺过来。林忠来不及闪躲,吓得两眼紧闭起来,心下想着,一切都完了。
可时间却像是静止般,四周也安静地没有一点动响,只听见楚敖的声音,近得似乎贴于耳畔,送来湿暖一句:“果儿不怕,我在这儿。”
“楚敖!”林忠一句,周围的人都动了起来,似乎自己也被叫醒了,只不过定晴一看,枣红马正乖乖站定了步子,手里的剑尖,直指着林凛的喉尖,林凛一副急极败坏相,正想再挥剑,却听得一声鸣金声,林逸欢从龙椅上站起,“够了,凛儿,你输了!”
还有点不敢相信的,林忠怎么都搞不懂,只是稀里糊涂的一瞬间,自己怎么就赢了呢?再看向楚敖,好好儿地站在人群中,并未近身啊。可楚敖脸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和群臣们一起鼓着掌,庆祝着他刚刚的胜利。
接下来,是林聪和林忠的对决,本以为他会奋力一战,可谁料,他却风度翩翩来至御前,跪了下来。
“父皇,儿臣这一战不必再战,三弟的武艺远胜于我,我自愿退出,太子之位,应当是三弟的。”仍然是笑意盈盈的眼睛,丝毫没有一丝不甘和失落。
林忠愣住了,这难道也是楚敖搞的鬼?他迅速看向楚敖,可楚敖的表情也疑惑起来,似乎他也完全没有想到林聪会有此举。
林逸欢正为林聪甘于让贤感到欣慰时,却听到林凛大喊:“二弟,你糊涂了吗!你竟然让一个亡国之后,叛国贼子当太子!”
“放肆!”林逸欢一声怒喝,惊得全场鸦雀无声,齐唰唰跪了一地的人,急呼“皇上息怒”。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弟弟,你说他是亡国之后,岂不是咒我北黎马上就要亡国?!”
林凛被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不敢应声。
“凛儿,愿赌服输,这一点,你可得好好跟聪儿学学。好了,现在,朕宣布——”马上就要关键的时刻了,林忠心突突地马上就要跳出来,就等着听那一道圣旨,可是林凛打断了他:“父皇!儿臣冤枉!”
“怎么,我说错了你吗?”林逸欢皱起眉头。
“正国他天天与南华人厮混在一起,不是叛国贼子是什么!”林凛恶狠狠地看向林忠,一副鱼死网破的气势。
如同晴天一声霹雳,击在林忠头顶,他惶恐地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南华人?我北黎的皇宫内有南华人吗?”林逸欢也吃了一惊。
“非但是南华人,而且还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南华三品大臣呢!”林凛很满意皇帝的追问。
“这人是谁?”
“左侍郎楚敖!”手一指,正指向群臣中的楚敖。“来人啊!把他给我押上来!”一时间,上去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牢牢把他架住。
“我看谁敢动他!”大吼一声,手里的剑一下飞出去,刺伤了旁边一个士兵的胳膊,林忠的眼睛仿佛可以喷出火来,他飞似地跑过去,两手挡在楚敖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凛。
众人都被林忠这一举动惊呆了,只一个左侍郎,怎会让他如此相护,太后在垂帘后,眼睛慢慢眯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一幕。
“果儿,你这是为何?”林逸欢问道。
“父皇难道看不出吗?三弟和这位南华大臣要好着呢!他们其实早在回宫前就认识了!”林凛一脸的嘲讽,阴声怪气地说道。
林逸欢的眼中渐现怒意,他沉着脸看向林忠,“果儿,你大哥说的可是实话?”
林忠的心如同江海巨涛般翻腾着,他看着父亲那威严的眼睛,再四下望了望群臣们质疑的目光,还有林凛得意的神情,林聪一成不变的微笑,觉得自己正深陷一个巨大的陷阱中。
正想开口,却被楚敖抢了先,“启禀陛下!在陛下宣我入宫前,三皇子和我素未谋面,我们两个要好,只是入了宫之后,因许多政见相同,遂成了志同道合的好友……”
“我问你了吗?”林逸欢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只紧紧盯着林忠,“果儿,你说,你回北黎前可认识这位楚大人?”
“我……”林忠一时犹豫起来,看见楚敖冲他摇了摇头。
终于下了狠心,咬了牙说了句:“父皇,在楚大人被宣为左侍郎之前,我从未认识过他,更不认识什么南华国三品大臣。”
楚敖闭了眼睛,带着某种宿命的感觉。
第17章 为你上战场
“来人啊!把楚敖押至刑部大牢,由刑部尚书亲自审问!”林逸欢一听林忠的答复,便放下心来,任邢部去查,反正不会牵涉到林忠,毕竟不知者无罪。
“请父皇三思!左侍郎自继任以来,忠心耿耿,并无二心,万不可错怪忠臣啊!”林忠忙跪下求情。
“你放心,朕不会错怪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恶人,倘若他果真忠不违君,我定还他清白。”林逸欢看林忠实在着急,放出一句,话音刚落,楚敖就被几个士兵给押走了。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