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与此同时，另一道也是极为讶异的惊呼从不远处的海面传来。

被海上的爆炸所惊动，前来救援他们的刘代志刘沙展愤怒得不能自已。

在救得这两个人甫一脱离危险后，丢一件上衣给还裸着身体的林亦云，并命人送医就保，然后转身给凌霖扣上了手铐，以「qiáng_jiān犯」的罪名将之拘留。

十二个小时前发生的惨案回想完毕。

可怜的现行犯被带回警局，接受自家亲亲学长的严刑拷问，历经十小时不眠不休又不给水喝、不许上厕所的精神折磨，直

到学长被别人匆忙叫出去的时候才算告一段落。

凌霖撇撇嘴，看着从审讯室窗外可见的电视屏幕，几乎没想唱一段《铁窗泪》来助兴，诉说自己的凄凉。

被qiáng_jiān的那个是他，是他耶！

就算是他把性器伸到别人的身体内，可是按qiáng_jiān法来说，被「违背本人意愿进行性接触」的那个人却是他耶！明明就是「那个」black林亦云挑起他的性欲，然后强行上马，他们不能就眼看的事情便这样轻易地下结论啊！

还有就是，他一世的清白......可怜他根本连同性恋都不是，同性恋qiáng_jiān犯这个黑帽子就要压在他头上，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了么？

门一响，依旧脸黑得像门神的亲爱学长刘代志进来，没好气地丢过一迭资料，冷冷地道：「你们在那里除了进行不良行为的性接触外，还做了什么？有没有发现其它的异常状况？」

「没有，我什么也没做！」

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申诉机会的凌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就差扑上去抱住自家学长的大腿了。

「哼，没有？我看你当时是在胡天胡地，根本就看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是吧？」

没好气地把人一脚踹回到座位上，刘代志心里酸酸地，有一种急欲抒发却又没办法明言的怒气在发酵。

那个海域发生了大爆炸，炸毁了一艘游船，他们检查的结果，居然在离海面八百公尺深的水下发现了一具尸体。

被水泥砖坠住，脚上连着麻绳，在水草丛中浮现出的尸体。

男性，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称得上姣好的面目居然是平静的。

他静静地竖立在八百公尺深的水下，双手举起，细白的手指有如海底生物的触手般纤长得不可思议，头发在水中漂浮着，随了水波，和水草一起微摇晃。被浸得发白的脸庞，意外地还保持着完整，像极了海中的妖精。

潜水员用水下镜头拍了案发第一现场照片，非常清晰地现出这发生在水下八百公尺深处的命案。

─却如凌霖之前梦到的那个梦境般真实。

凌霖看着照片，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有一种寒沁沁的感觉从脚底浸上来。

「喂？你怎么了？」

当然，怎么看也知道这尸体至少在海水里泡了几天，只是因为水温比较低而保持得相对完好，当然不可能是昨天才出海的凌霖能够注意到的，刘代志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迁怒。不过在看到凌霖脸色全变了的样子，倒又有点担心。

毕竟之前故意针对他而进行的审讯，是一件很耗费体力和精神力的事情，就算他们是由警校出来，经过反审讯的特训，也不一定能完全禁受住。

自从看到船上他们亲密地结合在一起时就涌起的那种情绪，依稀彷佛叫做......妒忌。

「还有，江文到底怎么样了？你们怎么会出海？」

不行，不能再想别的，刘代志甩了甩头，把思绪强行拉回工作上。

「江文？你不是说他卧底身分被识破，已经被坤帮的人沉到海底了么？还有啊，我本来出海是想跟着坤帮老大看他到底做什么的，结果他居然遇上海难耶！真是老天有眼对不对？哈哈哈......」

脑子里瞬间回放那两个人互相为对方挡枪，相依相偎地立在船舷上的场景，凌霖眼都不眨一下，马上谎话就来了，打的哈哈又响亮又干脆，惹来刘代志狐疑地一瞥。

本来以为所有的线索都已经中断，这人是估计寻不回来了，但看凌霖这种表情，似乎是另有内情。虽然说上一个案子也可以就这样告结没错，可现在新的麻烦是─

这具深海里的男尸到底从哪来？又是什么身分？为什么会出现在漂浮着江文鞋子的海域？跟坤帮到底有没有联系？

一系列的疑问，要解开，只怕还是得撬开凌霖的嘴。

刘代志「卡吧卡吧」地拗着自己的手关节，打算在精神折磨外，还加上ròu_tǐ摧残来严刑逼供。

「刘sir，有人来保释凌先生。」

门上敲了一响，一个年轻的警察领着律师前来，身后跟着脸色臭臭的林亦云，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脸色突然呈现出一种褪尽血色的苍白，却什么也没说。刘代志见不相干的人员进来，以防进一步泄漏警讯，马上就把散落一桌的资料收起。

律师很快就填好了文件，一阵风似地把凌霖领了出来，开车送他们回家。

「把你收起的东西拿出来！」

甫一回到家，凌霖立刻伸出手，把大手板摊向林亦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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