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对一件事早就觉得奇怪。便是这齐王爷若有不举的毛病,老太妃又在,作为母亲她不可能不关心儿子,给他请大夫治病。偏偏齐王府鲜少有请太医的记录,贾赦便猜测这大夫很可能在王府内。
他还是使用老招数捂着肚子喊疼。
猪毛忙跟王府的管家道:“我家老爷的肚子怕是要破了,是老毛病了,你瞧王爷和尚书大人聊得正高兴,这点小事儿实不好打扰。你府里可有大夫?”
管家愣了下,就见贾赦闷头缩成一团,忙应承道:“是有一位大夫,但却是专给我们王爷瞧病的。看这位大人实在是难受,今日便破例一回,请孙大夫来给你家大人看看。”
贾赦点头,便让随从们搀着他,跟那管家去了。
穿过一片竹林,七拐八弯到了一处十分僻静的院落,便远远地闻到了一股药味儿。这么偏僻的地方,齐王府又是极为等级森严的地方,难怪猪毛发展的那七名内线没发现。
管家给贾赦引荐了孙大夫后,便嘱咐下人照看贾赦,他则要回去继续照看诸位大人们。
贾赦打量这位所谓的孙大夫,竟然穿着道袍,他住的房舍建的也跟道观风格差不多,正房内是个大炼丹炉,院内东边则拍着一排灶台,上面有正熬药的砂锅,有几个小童正在灶台前看火。
贾赦早在腋下夹了一块玉石,这会儿便伸出那条胳膊给孙大夫。
孙大夫给贾赦把了脉之后,便蹙眉不已,“大人的脉象虚虚实实,似是疑难杂症。”
“真的么?我说我这肚子怎么时常莫名的痛起来。原来是有了怪病,大夫你快好好给我看看,用什么法子治一治。”贾赦又主动伸手,示意孙大夫再给他把脉。
孙大夫捻了捻胡子,摇头,“大人的病老夫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不需要再诊。此病你若是不及早治疗,只怕会腹痛越来越加剧,挨不了几年就……唉!”
“这位大夫你可不要乱说啊,我这病虽然太医也没看出个好歹来,但说不至于影响性命。你为何这般咒我?”贾赦故作气愤地问。
“我在这齐王府做了八年的大夫,专门给老太妃和齐王爷瞧病,你还能高贵过他们去?你说我可不可靠。若不信,你便走吧,被再来找我。”孙大夫话毕,便是一副高傲之态,拂袖要走。
贾赦忙叫人拿出一锭金子给孙大夫,“王爷信任的人,那必定是高人了。今日倒是我的福分了,能有缘和孙大夫相见。有劳孙大夫帮忙,快开一剂药除了我这怪病。”
孙大夫看一眼那锭黄金,斯文的推回给贾赦,“我这暂有止痛药丸一颗,你且先服下。至于以后,等你服药后觉得好了,再说吧。”
“别啊大夫,以后我也不能常来王府,该怎么见你。”
“每月但逢六,我都会出去买药。你只需要在城北的宝福药铺等我便是。”孙大夫神秘兮兮道。
贾赦忙点头,抓了药丸,转而让猪毛端水来。猪毛手脚不利索,把茶壶给弄碎了。孙大夫忙去瞪了猪毛一眼。
贾赦就忙捂住嘴起身出去,喊着药丸难吃,叫人去找水。喝了水之后,便转过来谢过孙大夫,至于那锭金子他也不收了,权当是赔茶壶的钱,另叫人留下一百两银票,是作为孙大夫药丸的谢礼。
孙大夫笑了笑,没收钱,倒有小童代为来拿了。他随即甩着手里的拂尘,命小童送走了贾赦。
贾赦再不多留,当即就告辞,带着人离开了齐王府。午饭贾赦在邻家轩用了,期间方正路还来问贾赦关于《邻家秘闻》第五期广告的事儿。
方正路:“第四期印了三家商铺后,最少的一家盈利竟比以前翻了一番。首饰铺子最多,这三月竟比以往多挣近一千多两。这事儿传出去后,许多商铺都知道了,闹着也要做。还各自争起了价码,最高的出到了五百两。”
“第一页三百,中间页二百,最后页一百。以后就按照这个数,不能再高了。跟他们讲明利害,这事儿有风险,未必一定会赚钱,要签契约。”贾赦嘱咐道。
方正路表示明白。
贾赦想了想,接着道:“只跟那些富商做,别叫那些穷困的冒这个险。”
方正路点点头,接着道:“夏家的桂花局也要在这上头做,给么?”
“还是那句,讲明利害,他们若愿意就做。这些钱也不会用到别处,回头都送到穷人乞丐的手里。”贾赦道。
方正路便建议贾赦把去处说一下,这样会惹得人敬佩不说,也不至于叫人眼馋。
“不要说,就怕时间久了,会在百姓中声名太过,引得朝廷忌惮。《邻家秘闻》至今的名声已经够了,不需要再多。钱会以朝廷的名义捐,至于那些眼馋眼红的,就随他们去吧,咱们挨点骂不算什么,能帮助到穷苦百姓便就行了。”
方正路忙对于贾赦行大礼,佩服贾赦的周全思虑,更万般敬佩他不为名,只一心甘为百姓付出的品行。
“别把我想太好了,谁说我不为名了。你当这些事儿做了之后,朝廷会看不到,皇上会看不到?到时候我得到的只怕会比这多,而且会更安全。”贾赦解释道。
方正路连连鞠躬:“那晚辈便更加学习到了。”
“罢了,不和你闲聊了。”
贾赦见时候差不多,当即就赶往京畿府,准备和宋奚一同审理大理寺卿的案子。
他到了京畿府不久,还没等来宋奚,便见黑猪颠颠地跑来,粗喘气和他说薛家来荣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