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这个可不是一般的狗尾巴草。”刘角指了指,又道,“只要珠子里的魂在,这个狗尾巴是断不了的。”
“……”白中书压下想伸手扯一扯的想法,万一,断了呢?
“明天就开庭了,许洋说,小麒必须去。”老爷子道。
“是得去。只是,小麒现在这样儿,除了萧然谁都不理,到时候……”白中书沉声答道。
“那就让萧然也去……”
而一旁的萧然正听着老妈不断叮嘱的话,心底阵阵发酸。
老妈这是接受了,哎!长大了的儿不由娘了!
萧然挂断电话,走到白玉麒旁边儿,几人告诉他明天要去看一个地方……
大年初三,平常人家户都在拜年,或者是走亲访友,但是在b市的法院,一场迟了快两年的官司,历尽千辛,才得以开庭。
萧然一直紧紧拉着白玉麒的手安静的坐在老爷子旁边。
这是一个关于被告人为了逃避那个为了救自己而不幸死亡的女孩儿,而躲避了一年多时间的案子。
虽然不是他们杀的人,但是却是因他们而死,逃避,就是罪。
两个被告人皆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一男一女,情侣关系,双方父母出庭时满脸的不岔与烦躁。
原告人是一个满头白发的瘦高男子,两眼突出得像得了甲亢似的十分吓人,在看到被告跟在警务人员身后出来时,原告状似疯狂,被身旁的警务人员紧紧压制住,只能两眼泛红的怒骂着。
这个官司,是林爸一个人的战争,林家就他一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成功了,他找到那两个人了,也告到了,他的身后,是一片空座,没有亲友,没有家眷。
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也必须要赢。
林爸将收集了一年的各种音频,视屏,文字等资料交了上去,颤着一颗苍老又破碎的心焦灼等待着律师的发言。
被告方的律师巧舌如簧,硬生生把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就连作为旁观者的萧然心底都升起了一股气。
萧然没发现,自己手心里牵着的手在缓缓握紧。
许洋安排的那个律师将最后一个证据显露在众人面前,那是一段被告人自己交代了案情的录音,字句清楚,让人不会听错。
被告人双方父母皆是一愣,反应过来赶紧示意律师,想死里逃生,但是被告人一号却突然崩溃大吼,“妈!你别闹了!我受够了!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我做梦都梦到林雅静死死的护着我的样子!我真的要疯了!”
“你瞎说什么傻话!你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小曾啊!你大学还没读完呐!就只有一年了!你别毁在这儿啊!”曾素母亲也朝自己女儿哭喊着。
“你女儿书没读完!我女儿就读完了?你有没有良心,我女儿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啊?你怎么心安理得的让你女儿安心上大学的……咳咳……”林父吼得咳嗽起来,身旁的警务人员依旧扯住他的双臂。
“你不就是要钱吗?啊?我给你钱,拿了钱赶紧滚……你女儿命值得了几个钱啊!”被告人母亲抖着手掏着皮包。
“肃静!”法官敲了敲法槌,“现在案情清晰明了,雾点皆解,被告……”
“判决如下……”随着法官将法槌啪的锤下,座下众人皆屏息以待。
案子结束那一刻,萧然拉着白玉麒站了起来。
曾素和那个男孩儿被判了刑,主要是潜逃罪,要入狱五年,而那奇葩父母,则是包庇罪,还有教唆被告逃避罪,皆是入狱六年……
这么一场案子,结束了,萧然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老爷子要带他们来看这个。
散场的时候,萧然拉着白玉麒准备跟着老头子走出去,白父白母已经走在前边儿了。
“怎么了?”萧然身后的人依旧紧紧捏着他的手没动,萧然疑惑的转身,却被抱了个满怀,差点儿透不过气来。
“老白?”萧然憋着气喊了一声儿。
“我在。”白玉麒将鼻子深深埋在萧然脖子上,整个人都发着抖。
“老……老白?”听到人回复了,萧然突然就哑着嗓子哭了出来。
“我在,我在的,不哭,不哭。”伸手揉着萧然的脑袋,白玉麒也哑着嗓子回答。
“你不傻了!”萧然松开手,抬眼想看清楚不傻了的老白是啥样,但是眼睛里的液体却多得流都流不完,雾蒙蒙的,急得萧然抬手使劲儿揉着眼睛。
“不傻了。别这么揉。”白玉麒将萧然揉着眼睛的手抓住,将额头抵在萧然额头,轻声叫道。
白玉麒眼底发红,这段傻了的时间里,发生过什么事,他其实都知道。
他就像是被锁在了一道透明的屏障里边儿,屏障外边发生的所有事,他都能看得见,听得见,但就是触碰不了。
在魂体弹回身体里的时候,林雅静喊出的那一句萧然,被刻印在了他的灵魂里。
“诶!断了!”萧然视线正好看到白玉麒的脖子,而今早上刘角才给白玉麒戴上的那颗小珠子随着断掉的枯狗尾巴杆儿落在两人相贴的胸前。
“……断了就断了吧!”白玉麒伸手将珠子拿在手中,垂眸叹道。
没有了灵魂的八卦珠,这杆儿自然是要断掉的。
“小麒?”白老头子几人回过头来,才发现紧紧相拥在座位旁边儿的两人,顿时楞了楞。
“诶?八卦珠……”刘角的注意力被白玉麒手里的八卦珠吸引,拿过八卦珠,刘角顿时心里就是一惊。
“小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