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在慌,面对摄政王的时候,面上也不能表露半分,燕秦稳住心绪:“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
“元正那一日的事情,陛下是如何同我说的?”
燕秦神色有些茫然,显然不清楚燕于歌在说哪一句,他们说了那么多句话,他怎么知道摄政王指的是哪一句。
“孤同你说什么了?”
“陛下同我说,那一日的话,绝对不当着外人面前说出去,可方才陛下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违反了你自己的允诺,君无戏言,陛下的话莫不是做不得数?”
“我怎么就违反我的允诺了?”燕秦觉得莫名其妙,他不就只问了那么几个问题,一个是摄政王是否喜欢独孤柳,一个是摄政王穿女装的事情,他又没有把摄政王的旧事在外人面前提,怎么就是说话不算数了。
要算起来的话,摄政王还欠他一个回答。这个他都不计较了,对方现在倒是倒打一耙起来,还说他违反诺言。
“陛下方才说,我看上了萧寒山,这难道不是在外人前头说本王是断袖?”
感情是在说这个,燕秦反应过来,反问他:“摄政王不是说不在意外人知道吗,而且我说不对外人说,也仅限于那几个问题而已,可没有说句句都不能为外人道矣。”
燕于歌不提,他几乎都要忘记这件事了。不过这会对方倒是提醒了他,摄政王是断袖一事,他完全可以想着法子宣扬出去。
但摄政王平日里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怕是宣扬出去,肯相信的人也没有多少,被他搁置了许久的南国先生应当能用得起来。
想着想着,小皇帝的思维便发散出去,不过这会不是想对付摄政王的时候,揪出此次舞弊案的主使,对他来说,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摄政王重视这大燕江山,对此事肯定决不轻饶,但这一次,燕秦并没有着要倚靠摄政王的力,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给独孤柳开路。
便是让独孤柳得了新科状元的名头,让一个朝中毫无根基的年轻人来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为了独孤一些。
若是摄政王的人不从中阻拦,甚至拉上那么一把,想来独孤能在朝中容易立足得多。
燕秦的打算虽然好,也得摄政王配合。他今儿个来这么一遭,便是想好了让摄政王配合的法子。
激将法也好,利用江山社稷刺激摄政王也好,那么多个法子,不管麻烦不麻烦,好用就行。
燕于歌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陛下今日过来,是为了那个独孤柳吧。”
他用的是肯定而不是询问的语气,“让我接着猜一猜,这被那萧寒山取代的会元头名,应当就是独孤柳。因为前几名考生的卷子,会由考官送过来交由陛下批阅,而陛下因为熟悉独孤柳,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字迹。”
在了解燕秦和独孤柳的关系亲密这一点的情况下,这些推断其实很好猜。只要脑子不算太差,都能想到这一些,燕秦没吭声,接着等摄政王说下去。
一身玄色的俊美青年绕着小皇帝走了两圈,仗着身高腿长,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皇帝的脸道:“独孤柳的文章确实做得好,或是出于私心,或者是出于其他,陛下钦点了独孤柳做此次会试的头名。可不曾料想,今日特地去报喜,却得知,头名不是独孤柳,反倒换成了萧寒山,陛下心中奇怪,教独孤柳默了几日前的答卷,又去寻此次会元的卷宗。”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摄政王再复述一遍了。无非就是小皇帝发现了卷宗不在,然后找到他这个摄政王的府邸上来。
燕秦沉默了一小会:“你知道不知道,存放卷宗的地方走了水,上白份举子的卷宗悉数烧毁?”
摄政王愣了一下:“这个臣还真不知晓。”
他的人虽说是时时刻刻都盯着,但只要不是特别紧要的事情,基本上统一了时间再来向他汇报,不然他安插的人这么多,发生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来找他,他这一天到晚,就别想要什么闲暇时间了。
“但这又有什么要紧呢,不管走水不走水,此次的科举舞弊案陛下都要彻查,不是么?”
这说的倒也没错,走水不走水,只是决定了罪名的轻重程度而已。
见皇帝不语,默许了自己的说法,摄政王又接着说:“陛下方才不是说,为何要屏退其他人,臣现在就告诉你,自然是因为有些话,为了陛下着想,教外人听了不好。”
天底下,能够真正守得住秘密的只有死人了,若是有人听了不该听的话,性命能不能保住他就不知道了。
为了让这世上少一点这样无辜的死人,多积攒一点功德,燕于只好教他们没法听见不该听的了。
燕秦唇角上扬,眼露讥讽:“这么说来,王叔还是为了孤好了。”
“陛下能明白臣的苦心,自是再好不过。”燕于歌话锋一转,轻抬起小皇帝的下巴,似乎要从这清亮的眼珠子看进对方的心灵深处。
他声音低沉,似带蛊惑之意:“陛下再告诉一遍微臣,您当真对独孤柳无意?”
“啪!”小皇帝丝毫不温柔地打掉了摄政王作乱的手,然后看着自称断袖的摄政王,“,你先前不是问了孤一个问题,当时孤说不知道,那现在孤很清楚地回答你,我不是断袖。”
他与独孤柳以前是好友,现在是君臣之谊。因了摄政王动手动脚的行为,燕秦的眼里燃着一簇小火苗:“这话是我问王叔的才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