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
“可是那蛇会不会有毒?东华先生,还是找大夫看看吧!”
东华轻笑。“无妨,毒不死人。”
“你还真是看得开。”
小斯端着伤药走进来,见到东华手臂上的血,嘴角抽了抽,光看着就觉得痛。口中便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自家少爷过去的遭遇。
“我家少爷最爱招惹一些蛇虫猛禽,以前住在镇上的大宅里,院子里常会发现一些大虫,偏偏都朝着少爷去。这庄子环境清幽,而又人烟稀少,老爷特意请了广德寺的高僧布了法,说是能防飞禽猛禽。可今日——还好有先生在,不然——”
云笙耳中听着也没有阻止,手上的伤药仔细的撒在东华的伤口上,然后用白色的绸布一圈一圈的缠上,打了一个好看的结。
“你家少爷还有这种遭遇?”
小斯翘起嘴角。“那可不,次次都凶险万分。”想起那些往事,这小斯便一阵后怕。
“小彦,快快闭嘴,收拾一下。”
叫小彦的小斯乐呵乐呵的闭了嘴,麻利的将屋子里的血盆血布收拾了个干净。小彦是个孤儿,同云笙的年纪相仿,一直伴着云笙成长,性子机灵话又多。
等到小彦收拾完端了血盆出去,东华摸了摸手臂上的白绸,放下衣袖。“他说的是真的?”
“别听他瞎说,这山里本就多虫蛇,只是我运气不好罢了。”
云笙遇上这种事的机率的确比其他人高许多,千奇百怪的野兽他见多了,甚至连晚上睡觉都能看到许久魑魅魍魉在他头顶盘旋,可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东华确有感受到庄里设有简单的灵法,作用不大,只能阻弱小的飞禽走兽,也难怪在庄子里见不到鸟儿越枝头,看不见蝴蝶绕花飞舞,地上连一只蚂蚁都没有。
“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
东华抱着手臂,手指一直在绑着白绸的地方来回磨蹭,脸上神色百变。“无妨。”
云笙不由得轻笑起来。“你知道你说得最多的是什么吗?”
东华疑惑的偏过头。“什么?”
“无妨。”
两人视线相对,笑声扬扬的绕梁而上,穿过屋顶,飘向了天空。
因为东华受伤失了血,云笙吩咐厨房炖了一只鸡,里面放着乱七八糟的补药,闻着气味就让人难受。云笙面带笑容的将鸡汤端了上来,东华一见他便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这点小伤对他而言本微不足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东华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就要生病。
“东华先生。”
云笙放下手中托盘在东华面前,碗里的汤泛着金灿灿的黄,看起来很好看。只是里面各种本相冲的补药杂烩在一起,味道乱串,喝起来便不那么好喝了。
“云笙,我已经无碍,这汤便免了吧。”
云笙的脸立即垮了下来。“不好喝吗?可是我明明……”云笙立即止了自己的嘴,样子看起来有些窘迫。东华不禁猜想难道这鸡汤竟是他亲自熬的?
今日这汤的颜色比前几天的看起来好了许多,难怪。东华便也再不抗拒,端起碗一口气喝得净光。云笙脸上又扬起开心的笑容,一双雅黑的眼眸流光溢彩。
“好喝。但是云笙我真的已经好了。”东华怕他不信挽上衣袖露出白净的胳膊给他看。
云笙惊愕的触近了脸颊,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么快便好了?”
“我身体强壮,自然好得快。”
见东华这伤已经痊愈云笙也放下了心,转而又说道。“今日镇上有花灯会,你去看吗?”
东华从未见过人间的花灯会,见云笙一幅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便点了点头。“自然。”
“那好,我们一起去。”
夜晚的小镇一片灯火通明,街上人流涌动,房梁上挂着各色各样的花灯,摆着各种造型,将小镇装点得缤纷多彩。小孩子穿着花衣,在灯下欢快的嬉戏打闹,一对对有情人在灯下细说甜言蜜语,整个小镇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云笙依旧是那一身茶白的绸衣,腰间系着一块黑黝黝的石头,仔细的用福节编在一起,看不出是个什么稀奇宝贝。
桥头的门匾上挂着几盏形似宫殿的花灯,悬着几朵俊俏的白云,仿佛便是天宫的场景。云笙抬头望着这个场景,忍不住感叹。“天宫。”
“你说什么?”
云笙指了指桥头上的花灯。“这不像天宫吗?”
东华随着他的手指相望,那几座高高在上的宫殿,围绕在一片白云之中,恰似那座万年不变的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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