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问:“那宁国府的贾珍是个什么样的?”
“聪明务实,有乃祖之风,长于交际。”
听胤禛简言意骇地总结了下,太上皇也就明白贾珍是个什么性格了。既然聪明又像祖父不像老子就没把心思放在读书上,怕是宁国府没办法再出个进士了。长于交际又务实说明长袖善舞又是个能干的,倒有点像老八,能干实事,只是有点滑头……
“倒是难怪朕当初听说他和贾赦走得近,还为了他去一次金陵就大费周章。”太上皇叹了一句,心里就琢磨着要如何给贾珍一个恩典了。
胤禛却从太上皇这一句就听出来他老人家对于贾珍此番骑铁鸟下金陵仍有不满。
其实以他来说,也是贾赦纵他太过。
不过这也无妨,毕竟他这皇帝心里明白便好。
太上皇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对胤禛道:“你说让他去户部如何?”
户部?
胤禛立刻摇头道:“父皇您肯赏下一个前程那当然是最好不过,只是贾家只他一个成年男丁,且还是个小辈能帮着跑个腿儿,若是您再让他去户部,贾赦就无人可用了。”
太上皇不禁讶然,这是何解?难道他一个爷们就是为了给他老子生孙子,给贾赦这个隔府的叔跑个腿的?
“您忘了老十?”
太上皇一想起来老十如今管的就是筹备供奉的活儿,说正事不是正事,可在他看来这天底下如今最重要的一桩事就是此事了!
“贾赦既要修行,又要照顾幼子,便是有些事能让下人去做,可有些还是要个正经爷们出面的。”胤禛提点道。
这其实是四爷自己也想给贾珍一个体面,毕竟他身为皇帝,这恩赏给了贾珍,不也能让贾赦少操一份心?可他后来又一琢磨,便觉得有些不妥,故而此时才有了一些暗示。
“那就只能封爵了。”太上皇道。
胤禛颔首。
太上皇突然笑了:“你个老四,明明你有这份心,为何不直接跟朕说?”
“父皇言重了,儿子可是不认得。只是贾敬一家子,儿子也不知如何赏他们呢。”胤禛一本正经道,面容冷峻严肃,好似在说朕没有!朕不是!朕才没有小心机!
太上皇摇了摇头:“行吧,朕也没想好,等这小子从金陵回来再说吧。”
说到这里太上皇还是觉得老四这直肠子也会装相了,懒得看他,刚要挥手让他滚滚滚,就想起给他带偏了忘记的一个事儿——
“那贾赦,可请了你?”
胤禛:“……”
贾恩侯,你依稀,没请朕?
###我是赦大老爷第一次用千里传音###
如何一本正经地骚扰一个皇帝,试图让对方转圜心意又不会打扰对方干正事儿呢?
要是换以前,大老爷有绝招啊!纸鹤纸鹤纸鹤你要出场了!
可上次被那位玄武大帝吓了一次之后,贾赦虽然也没事儿地时候用纸鹤来哄儿子玩过,可要是再派到宫里……老爷我敬谢不敏!
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千里传音吧。
不是他不识好歹,可这皇帝也太抠门了啊!要早知道他要从他这里抠银子,他才不会说自己要将拍卖多余的银子用来修桥铺路呢,这下好了,那笔银子还没到手呢,这皇帝就惦记上了。
这雍亲王府是什么地方呢?不但是这位皇帝的龙潜之地,严格来说,如果是他那如今仨儿子里有一个能登基的,那地方就出了俩皇帝了。
按说是好地方啊,可这地方嘛……
前朝太监的官房所改啊。
所以赦大老爷这是嫌弃?虽然说不上嫌弃,可他原本以为自己能高高兴兴按照自己的规划不太出格就有个新方子了,结果胤禛一句话,他这新房不但变成了三手房。
这落差……
他果断地就打算去骚扰,这不,为难许久就是没办法用纸鹤传书用啥?千里传音?这倒是解决所有问题,可这不容易吓到人么!
贾赦将心比心,要是自己在专心致志地做一件事儿的时候被人突然传音说了句话,九成九要吓一哆嗦。他也就算了,反正在他这东院如今他就是天,摔个屁股朝天估计也只会被人揣摩下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换了皇帝?要是摔一跤……四爷的心略小啊。
他纠结了整整一天,突然想到刚下朝的时候不就正好?于是果断地戳了!
“四爷四爷,您能听吗?”
胤禛听到这窃窃私语如同蚊呐般的声音时手上又是一颤,不过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抖落一滴朱红,他一边搁下笔,一边给李尚喜一个眼神。
李尚喜有些奇怪地又请示了一眼,就见他挥了挥手,于是连忙带人出去,生怕耽误什么。
他也说不出,总觉得自家主子会修行之后,越发地难以揣摩圣意了。
“四爷,您能听到吗?听到给个回话啊。”没听到有什么扑通之类的声音,应该没吓到人吧?
“朕在。”
咦,声音听上去好像比用纸鹤还柔和一点?
“贾赦给四爷请安,没吓到四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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