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道,“那、那都是被妖物胁迫!我、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要害你们!”
李怀璧道,“那你现在说要帮我们是什么意思?”
“影杀的弱点我知道,我可以帮你们。”
平白无故怎会突然要帮忙?季云鹤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李怀璧扇子摇的更欢了,调笑道,“这还用说?肯定是被我们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的楚寒道友迷住,这是要临阵倒戈、要和人类相亲相爱了吗?”
楚寒涨红了一张脸,“休得胡说!”
李怀璧奇道,“哟!莫不是楚道友还未尝过云水之乐?”
再说下去就是浑话了,相交不深,季云鹤只是不赞同地看了李怀璧一眼,后者立马噤声,于是季云鹤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三个中能正常问问题地就只剩他这个面瘫了吗?感觉压力好大。
明珠道,“作为交换,我希望众位能帮我找一个人。”
李怀璧道,“没时间。”
楚寒道,“我拒绝。”
季云鹤道,“找谁?”
李怀璧和楚寒同时看着季云鹤,后者一脸淡定,全然没觉得不妥。
明珠道,“我无法离开这地方,但我的丈夫已失踪了六年,若你们能出去,希望能代为找寻。。。”
李怀璧眉头一皱,“人海茫茫,你要我们哪里去找?”
明珠急道,“很好找的,虽然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你们只要去玉清教就能找到他!别人都叫他‘云天君’。”
云天君?!!
季云鹤浑身一震,还未说话已被楚寒抢了先,“荒唐!”
李怀璧摇着折扇,似乎还没弄清为啥这两人这么激动。
楚寒厉声道,“云天君乃玉清教首徒,刚正不阿,品性高洁,怎可能与你这妖物私定终身!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剑下无情!”
季云鹤想你确定你说的是玉清教那个云天君?死了这么多年还有拥趸他应该高兴吗?但是这个人是楚寒他突然觉得人生好曲折好尴尬。
明珠抽泣道,“可是、可是他就是‘云天君’!他说过会回来娶我的!”
我没说过!季云鹤心头大喊,六年前他是遇到过这个鲛人,当时也是差点被骗,但仗着武艺高强将妖物打散,鲛人跪地求情,看它可怜便放过了它,所以说几时就成了别人的丈夫?
“啊!!”泠风划过明珠脸颊,带起一串血珠,楚寒站在飞剑上,淡蓝衣衫被劲风吹起,四面翻飞,他面如冰霜,声音冷得掉渣,“我说过,再胡言乱语,休怪我无情!”
李怀璧看着变色的两人,眼底阴晦不明,“所以说,你们谁能告诉我,‘云天君’是谁?”
两人同时沉默。
“影杀会潜伏在影中杀人,要对付它,得找到无影之人,让它无处寄身,方可一击杀之。”
季云鹤道,“我们并未答应你。”
明珠道,“众位若能记着‘云天君’的名字,便是帮明珠的忙了。”说着潜回海底,再不见踪影。
楚寒怒气未敛,一身气劲张狂,加上他面色清冷,仿若雕塑一般。李怀璧又说,“为什么一提到‘云天君’,你们两个的脸色都变了?”
季云鹤道,“因为穆云天是一个错误。”
“哼,”楚寒冷笑道,“玉清教那帮小人,自己做了龌龊事,嫁祸到他人头上。”
这‘他人’是谁自然也不言而喻。
楚寒突然道,“你为何会知道此事?”
当年因为被下了封口令,这事只有玉清教和几大掌门知晓,他费劲心思将元丰师叔灌醉后才从他嘴里将此事套出,张玉成小门小派,没理由会知道当年之事。
季云鹤心说他怎能不知道,当年是怎么被引入陷阱,怎么百口莫辩,怎么心如死灰,全都历历在目,但他不能说,当年的错误,已经随着云天君的死去而消逝,他不怨任何人,修真一途,生死有命,不能强求。
“万象门虽是小派,但包罗万象,无所不知,就是四大门派中有哪些秘闻也是知道的。”
李怀璧说,“听起来很像八卦门。”
楚寒半信半疑,但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加上张玉成的渊博知识为佐证,也就将信将疑了。
三人离去后,明珠再次浮出海面,如果说袭击楚寒时是凶狠暴戾,求助于三人时是楚楚动人,如今则是冷峻,目光冷漠的仿佛刚才那两个鲛人不是自己。她缓缓游上岸,尾鳍在水面上扫出婉转的痕迹,岸边礁石的影子里腾地冒出一团黑影,仿佛一团混沌飘在空中。明珠道,“影杀,你不用再跟着他们了。”
影子呜咽一声。
“去回禀‘主上’,我会继续跟着他们,套出‘云天君’的下落。”
三人队伍出现了诡异的沉默,他们的路依然没有尽头。
“我在想。。”季云鹤打破了沉默,“我们所见,是真实的吗?”
无相劫,无形无影,无相之境。混沌一片的空间中,真的有海岸,有大海,有阳光,有密林吗?
楚寒道,“可是刚才与章鱼战斗时。。。”海浪滔天,水幕如瀑布飞泻。
“你接触到的海水,也是真实的吗?”
你以为那是阳光,便有温暖之感,你以为那是大海,便有海风扑面,你以为那是细沙,便觉脚底柔软,眼睛欺骗了我们。所见非所见,这才是无相劫。
李怀璧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们,看起来懂了,实际上不知所云。
楚寒道,“鲛人无法离开大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