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回来?我要是走了,你现在就该到阎王爷家报到了,怎么样,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吧?”
季云鹤勾了勾唇角,沈辰逸突然大呼小叫起来,“你你你!你笑了!”季云鹤笑意更深,低声道,“多谢。”他音色暗哑,仿佛慵懒中带着疏离,沈辰逸也笑了,如天上星辰般灿烂,他看向海天交接处,“我们竟然还活着,真像做梦一样。”
季云鹤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没错,他们都活着,活着就有无限的希望,未来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但他想,既然老天不让他死,他就努力地活下去,即使前路荆棘,也无所畏惧。
夜,沈辰逸努力划桨中,“季兄,你这船太小了,不顶事啊,我们还没划到岸边,就先得饿死了。不如你把你的剑拿出来搁在船尾推着船走,省力些。”
季云鹤决定不理会他,能把御剑术拿来推船也是没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起名无能,现在已经蔓延到起章节名字也无能了。。。。
第8章 夜晚的船
火辣辣的太阳悬在空中,海面一派清宁,偶有路过的海鸟展开滑翼,一道漂亮的曲线落入海中。
沈辰逸解了盘扣,卷起裤腿,毫无形象地瘫在小船中间,“热啊!热死了!”瞥眼看看端坐在船头一本正经的季云鹤,嗯,果然就算被热死也没什么表情。
“季英雄,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有点其他表情?”
季云鹤睁开眼,冷静地看他一眼,“心静自然凉。”
“放屁!”沈辰逸跳起来,“你怎么也跟那些老夫子一样尽说些毫无用处的混账话,你额头上的汗是掉雨了吗?”
季云鹤重新闭上眼,他拒绝和他继续沟通。
沈辰逸贴上来,“季兄,我们已出海两日了,难道你修了辟谷术,不会饿吗?”
季云鹤指指船尾,一尾大鱼静静地躺在那里。沈辰逸撇过头,“要吃你吃,我绝不会吃生的。”
季云鹤道,“熬到晚上,要好些。”他此时伤已好了大半,精神也比前两日好些,所以话也说的多了些。沈辰逸一个人穷极无聊的过了两日,好容易季云鹤恢复了,立马打开了话匣,“季兄,你真不会御剑术吗?我看那些修真的仙人,‘咻’——一声,站在剑上来去如风,好威风!”
季云鹤摇头,“我的御剑术是自学的,只能让剑飞上一阵,无法载物。”沈辰逸想也是,要能载物,他早逃离那岛了,也不至于被困三年。“那你的护身气罩是怎么回事?”
季云鹤道,“早年拜过仙门,是师父赐的。”顿顿又道,“那不是气罩,只是一个小型阵法,防不得大难。”
沈辰逸腆着脸道,“你师父在什么地方,改天我也要去拜访,让他给我弄个阵法。”
季云鹤笑了笑,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两日,只要一闭上眼,他就想到那日在灵岛,雉在地上翻滚惨叫,青绿色的液体洒了一地,他还记得它最后看向他的眼神,没有怨,没有恨,就是直勾勾地盯住他,直到最后失去光彩。季云鹤想,就算它恶贯满盈,杀人无数,但这个世上可能最没资格杀它的就是他。
西方,鸭蛋黄似的红日正在下坠,倦鸟已归巢,海平面一如往常,仿佛母亲的手环抱住小船,轻轻摇荡。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大片雾气,似有似无地团在海面上,再近些,发现雾气在海面上绵延数百里,看不到尽头。沈季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季云鹤沉声道,“小心。”
船缓缓驶入雾气中,空气中细小的水珠扑在面上,和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和几乎见不到三丈远的浓雾,营造出莫名恐怖的氛围。沈辰逸道,“当心,这片雾有问题!我听闻海上有鲛人唱歌以吸引行人前往再吃掉。”
季云鹤话里带了笑意,“那沈兄你要当心,鲛人最喜欢你这类的公子哥。”
浓雾像空气笼罩了他们,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前方,再近些,是一艘两层楼高的大船,浓黑的夜和雾中看不清,只看见断裂的桅杆,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船上没有人气。
沈季两人对看一眼,点了点头,跃上破船。一落地,沈辰逸险些滑倒,原来船体长时间在湿润的浓雾中航行,甲板上生了厚厚的青苔。“那是!”季云鹤皱眉,虽然有厚重的青苔掩盖,但甲板上四散着人的尸骨,这里显然经历了一场屠杀。
沈辰逸稳住身形,环顾四周道,“看来这船早被人遗弃。”
季云鹤点头,他的判断也一样,“下去看看,船上或许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两人小心地进入船舱,腐朽的木门‘哐’一声,在沈辰逸轻微的动作下碎成木片,沈辰逸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样。门后也有尸骨,比甲板上的情况要好一些,勉强能看出是个成年人的体型,四处是翻倒的器物,碎瓷一地,季云鹤道,“大概是遇上了海匪。”
其时海匪猖獗,过往行商多有遇难,轻则丧货,重则丧命,像这样屠人全船,不知是哪里的悍匪。
沈辰逸道,“看这船形制,似是前朝制作,也不知在海上漂流了多久,也难怪船体已腐朽。”
季云鹤点点头,下到船舱二层,两人决定分开探寻。因在黑夜浓雾中,又在舱内,沈辰逸点着火折子仔细查探,但光亮实在有限,他只能看清约三尺的距离。舱内阴风扑面,加之腐朽不堪,稍有动静就落下大片,掉落声在死寂的环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