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那样的场景,赵琮不由也笑了起来。
染陶继续笑:“陛下去上朝后,他便去盯着刘显侍弄牡丹,还问婢子去洛阳的箱笼收拾得如何……陛下,往日里小郎君总着黑色、玄色衣衫,生得又高大,看起来真不似十六岁郎君。如今他着绿色官服,嫩生生的,总算是有了十六岁郎君的模样!原本还怕他的小宫女,现下又爱跟着他跑了!他今日又翻阅资料,小宫女去给他送吃食。与他共事的大人,都夸赞咱们小郎君呢!”染陶说得十分得意与自豪。
明明他是皇帝,她更是皇帝的贴身女官,他们站在最顶端。
这些六七品官员夸奖赵世碂,却还是令她这样高兴。赵琮其实也高兴,大约这就是家长心理。他看小十一不似从前那样阴郁,心中也替小十一高兴。
将去洛阳前的日子,赵世碂倒是再未与赵琮说暧昧的话语,也未有暧昧行为。赵琮心中却是松了口气,否则他也不知该如何才好。加之朝中十分忙碌,前几日因暧昧生出的心慌也渐渐被驱散。
杜誉在家反省,官位未摘,这几日,不满的人也许多。有些人是趁着浑水好摸鱼,有些是当真信了传言,真以为杜誉贪钱又杀人。
赵琮沉得住气,依然在看。
赵世碂却也忙得很,他借着牡丹的话头,又将刘显叫到侧殿说话。
刘显跪着,老实道:“郎君,太后这些日子无有异常。”
“赵从德昨日又去宝慈殿?”
“太后没见他,只王姑姑劝他回去,他不愿意,王姑姑只好把他带进去,在偏厅说了会儿话,他才气冲冲地走了。”
“这几日,他怕是还要进宫来,你多盯着些。”
“是。”刘显无奈得很,也只能应下。
刘显盯着,也只能是盯着,他到底不是宝慈殿的人,只能借着送花的名义不时去转一圈,不过目前,赵世碂也只需他盯着而已。
次日,赵从德果然又进宫,孙太后已觉厌烦,终于见他一眼。
因要避人,孙太后即便无有其他心思,也只能在内室中见他。
赵从德进来,煞有其事地行了个礼:“见过太后娘娘。”
孙太后皱眉:“你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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