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的名字少有人知,因为剑下似春风生花,温柔一剑无人能躲,又生得颜色好看,便被江湖人称作春风剑,东君。
据说……
这些消息不断飘在坊间的谈资里,也飘在千里之外刹魂山的消息传递里。
据说,他醉卧离玉楼,倚红偎翠,碎了无数人的心。
……
“今日之赐,我记得了。你叫什么名字?”输了的少年毫无气馁,眼神湛湛生辉。
成名就是这么麻烦,总有各种人来跟你比试,一较长短。
姬清既拜了黎灿为师,手中便也执着他惯常用的兵器折扇,等闲并不出剑。
合拢的扇子抵着下唇,唇边笑意似有若无,望着那无端冒出来又打输了的少年:“我叫闻人清。按照约定,你输了就要帮我做一件事。”
少年抿抿嘴,孤勇坚毅的脸上忽然有些腼腆泛红:“我记得的,答应你决不食言。”
姬清敛眸,推过去一个锦盒,漫不经心的说:“把这个东西还给地址上的人。”
少年怔愣:“就这样,完了?”
微微开合的扇子遮着小半张脸,扇后人忍不住笑了:“送到了就快走,不要多话。”
少年偏是个好奇的:“为什么?难道他还会揍我不成?”
姬清眼眸幽隐,似笑非笑,抵着扇子意有所指的说:“那个送礼物的人,是个断袖。”
少年红着脸抱着礼物盒大轻功飞走,像是狼在后面撵他,神情忿忿。
等风吹散了脸烧,才烦恼的反复想着,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调戏自己会被送礼物的人看上,还是说送礼物的人会以为自己是他的情敌?
纸上的地址是京都有名的天香楼,据说因为六扇门的春风剑东君喜欢这家店的宴席,一时引起京都之人争相光顾。
等候在那里的是个温文似名士一般的公子,见他递出礼盒,微微露出失望来,却也并不恼怒,自嘲一笑便平复了:“果然如此,麻烦小兄弟你跑这一趟了。这桌菜摆着也浪费,不若请你吃吧。”
少年好奇道:“你怎么不问我是谁?”一般跑腿的人可是要回去传话的,他这意思却好像知道自己不用回去似得。
公子斟酒,眉宇神情怅惘却也豁达:“因为,我也去挑战过他,也为他退过别人的礼物。你只需退一次便好,我可是退了几个月。”
少年的脸一烧,明明这话没什么意思,他却忽然有些慌乱,像是被人将他心底某种懵懂模糊的心思,明明白白看穿了摆在眼前。
他生得肤色偏黑,一时也不明显,便抓住话头胡乱问了句岔开来:“你退了几个月礼物,这么锲而不舍的人,又是谁?”
公子抬眼看他一眼,笑容复杂难辨,轻轻吐出两个字:“太孙。”
少年瞳孔骤然一缩。
太孙,通常是太子死在帝王之前,皇帝确立的下一辈的储君。
距当初,闻人重天败走刹魂山,黎骞在石室言语侵犯姬清被险些扼杀,已经一年多的时间。黎骞果然如他所说,击败他的众位叔叔还有其他兄弟,一举成为新一任的储君。
眼看老皇帝时日无多,很可能挨不到今年夏天。
黎骞问鼎天下,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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