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他感知到能让他渡劫飞升的最后一丝线索,出现在这方小世界里。
那个孔雀公子,似乎并没有特别压缩境界,却能够不被世界排斥出去。这一点的神秘独特,当然比那无用的美貌, 更来得引人遐想注意。
萧问水对孔雀公子的事情好奇,最简单的方式当然是直接去问他本人。
要知道孔雀公子的行踪或许很难,但守株待兔的等到他,却很简单。
只要去这里最豪华最昂贵的场所就好了。
萧问水立在风城最贵气的多宝斋顶端,他的运气向来很好,等了不太久就看到,那座奢华到老远就耀人眼睛的华丽椅轿。
这一次却没有看到那八个抬轿人。
房子一样的轿椅平平的浮在半空,似乎被某种独特的力量托着,速度不慢的向前飞来。
不久,后面便传来打斗声。
有一个一身蓝衣使着双弯刀的男人,正在和那八个黑色锦衣的抬轿人战作一团,并且很明显游刃有余,居于上风,且战且追赶过来。
轿椅并没有理会这番波折,按照既定的计划落了地。窗棂自然的推开,露出绯色纱幔后那个一身翠绿如开屏孔雀的男人。
对方仍旧慵懒聊赖的侧卧着,这一次,手里似乎并没有拿那柄水烟杆,而是拿着一株优昙花。
萧问水出现在那轿椅旁,近得轻轻一撩就能进到那轿椅内去,跟那个人面对面。
“你果然也是修行者,可否一战?”萧问水没有动,很直接的表明来意。
纱幔内的孔雀公子无动于衷,目光若有所思的盯着手里的优昙花,轻轻的嗅了嗅。
姬清没有看他,淡淡的说:“你跟人说话的时候,一向不看环境的吗?”
萧问水看着渐渐追上来的蓝衣人:“你是说这个麻烦?很简单,我替你打发掉了,你就跟我打吗?”
姬清闭上眼睛,感受那花香的精魄里带来的愈力:“不打。我花钱雇你来,本就是为我解决麻烦的。但你若打发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萧问水不是个好奇的人,也不是外表看上去的小孩子。
但是孔雀公子要告诉的秘密,便是他也要好奇一下了。
萧问水与那蓝衣人乍一交手,却吃了一惊。
他见那人一路战过来,却没有折损任何一个人,以为不过尔尔。没想到交手后才发现,对方竟然意外是个难得的高手。
蓝衣人并不恋战,在萧问水疑惑的刹那,越过他拦到轿椅前方。
“孔雀公子,且慢动手。我并无恶意,只是想来求证一个问题。”
蓝衣人相貌清俊、气度不俗,为表无恶意,率先就收了双刀。
萧问水自然也停了手。
轿椅里的人,仍旧没有抬眼看上那人一眼,连对方的话都没有搭理一句。
萧问水发现,自己的心底,忽然之间竟有一丝莫名的舒爽。
他不解的怔了怔。
原来,他竟是一直在意了这个孔雀公子的冷待吗?所以,见他对别人更差,居然会有些平衡?
蓝衣人没有得到回复,神情微凝,却还是坚持说道:“我想知道,如何才能去往渡情城?任何的代价我都可以给出。”
姬清嗅完那缕花气精魄,慢慢睁开眼:“你付不起。”
“还请公子告知。”
“你和那个地方没有缘,去了也不会有果。”
蓝衣人却坚持:“我曾经对不起一个人,不论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想试试。”
又是一个要后悔药的痴情人,萧问水听得无趣,忽然却听孔雀公子说:“你误会了,我说的无缘,意思是你的身价全部加在一起,都不够路费的一成。更不用说和渡情城交易时候的代价。”
蓝衣人:“……”
轿内清淡无欲的声音:“虽说情义无价,但我是个商人,付不起就是单纯的付不起。你浪费了我一刻钟,账单等下会有人送去。打烂的东西和人手的损伤费用,我就当零头抹了。你可以不支付,但沙漠绿洲所有势力,以后都不会与你们打交道。”
萧问水看着这金光宝气的轿椅,再看看这寸土寸金的多宝斋,忽然感到一阵无处落脚。
这沙漠绿洲里汇聚一切珍宝奇物的风城多宝斋,每一寸都是黄金铺成的。
这昂贵奢侈的孔雀公子,恐怕连站在他身边呼吸,都是一种对金钱财富的莫名的压力。
蓝衣人走了。
萧问水还留着,忍着压力,好奇的问他:“你不跟我打,是不是因为,我付不出花费你时间的钱?”
“你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说明我认可你付得起。”
“只因为我是个修行者?”萧问水莫名松了一口气。
“因为你是斩厄刀萧问水。”
萧问水怔怔的:“托你的福,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值钱。你真是我遇见的这么多人里,最有意思的一个。明明我还什么都没做,竟已觉得唯恐欠下你许多。末了还要谢你。”
姬清抬头看他,绯红幔帐自然的分开挂到两边的玉珏上。
萧问水的脸很英俊也很年轻,线条冷硬果决,透着一股天真。却并不是一张没有被人欺负过的脸。
而是,从小就为生存摸爬滚打拼尽全力,充满野性韧劲,却仍旧简单清澈无垢的少年。
像一匹孤狼。简单,苍白,孤勇。
穿上这沙漠绿洲里贵族们的锦衣华服,也遮掩不住。
姬清的眸光很静也很淡:“你很好。所以,虽然你没有替我打发掉麻烦,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