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柠看看栗亭,又看看他的手,再看看渐渐走远的那伙人,心里一提……
面上则十分淡定:“有什么事?”
结果栗亭的回答毫无惊喜,他缩回手道:“还你钱。”
方槐柠微微挺起的胸膛收了点回去,这才注意到栗亭刚拿在手里用的手机是新的,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和原来的款式十分相像,旧式山寨老人机。
方槐柠轻咳了一声,道:“不急,等你好了再说吧。”
不过他还是将手机掏了出来,慢条斯理的和栗亭交换了号码,并且还加了某通讯支付软件的好友。
栗亭看着好友栏多出的那个头像,又道:“25号还你……”
想了想似乎不对,他又拿过笔,在那本子上划拉了起来。
栗亭伤得是右手,所以他只能用左手写字,间或还要行动迟缓的去确认手机上金额的实时更新,方槐柠看着那纸上歪歪扭扭又巨大无比的草稿,忍不住升起了种想接手替他算的冲动。
不过好在头牌忍住了,保留了小财迷自力更生的尊严。半晌,栗亭放下笔道:“不对,27号吧,我有一笔定期会到账。”
方槐柠目光落在纸上最后那行算出的56.37元上……良久,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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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亭伤了,原本面试好的几家地方就没办法去了,连带着豆豆点心馆的兼职一起,全给辞了。
后者已经算是他待过比较长的地方了,前后加起来有近三个月,而一般栗亭的打工处长则一两个月,短则几天都有,当然不是因为他工作能力不行,大部份都是人际关系方面的问题,嫌他性格古怪,嫌他小气,嫌他自私自利,嫌他做事不听安排,嫌他新来的却比谁都横,嫌他这嫌他那。不是有句名言说得好么,要一两人嫌还有可能是对方的问题,要人人都嫌,那自身肯定就有问题。栗亭明白自己的性格缺陷,但是他向来我行我素从不愿为谁改变,所以哪怕有个地方人家忍受下来没赶他走,他也习惯性的时间一到会自己离开,也算是为对方最后的考虑吧。
这回也一样,趁这时机,果断地给豆豆点心馆打了电话,栗亭正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就见田典兴奋的飞奔着进来。
“栗子!我总算想起来方槐柠是谁了!”
莫名听见这个名字,栗亭一愣。
田典已经扑到了他的床前:“原来他是a大计算机学院的,还是什么研究所的吧,科学家啊!”田典只有初中毕业的文化,方槐柠这样的在他眼里就跟研究地外文明的对象一样,高不可攀。
栗亭难得好奇:“你怎么知道的?”昨天那些人来时话题都绕着栗亭转的,并没有怎么说自己的事,田典哪里来的消息?
“你告诉我的啊,”田典撑着脑袋,一副“我超聪明快夸我”的表情,“那台电脑!”
栗亭皱起眉,有点明白了:“里面有东西?”
田典用力点头:“很多,哇,宅男的电脑……那叫一个精彩。”
王复梁和赵磅是一直有卖电脑的打算,但栗亭那天的废品收得太过突然,让两人来不及彻底格式化就被他挪来了,里头故而残存了很多宅男的日常生活。
“难怪那天我看他们就觉得熟悉,这机主是不是那个眼镜男?他怎么这么爱拍照呢,那电脑里有不少照片,从小到大的都有,那大帅哥的也有,哎,帅哥果然是帅哥,小时候也超帅的,栗子,你要不要看?我把那网址记下来了。”
田典滔滔不绝的说着,却见栗亭有点发呆。
“栗子?栗子?怎么了啊?是不是胸口又疼了?”
栗亭抬起眼,推开田典凑过来的手机:“医生检查的没事了吧,我要出院。”
“啊?”田典立马将之前乱七八糟的问题抛到了脑后,“再养养吧,着什么急啊。”
医生是说可以出院了,但是田典还能不了解栗亭的性格吗,出了院就没人管得了他了。
栗亭却不理,径自收拾着床头的笔记本和日用品,田典见此只得无奈帮着动手:“好好好,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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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蔚年今天来了,同组的崽子们围着他开了一早上的会,过程倒是一点也不紧张,老倪长得像弥勒佛,说话也慢慢悠悠的,几小时下来对着跟看了场放映会似的。
会散大家各就各位,方槐柠没什么新任务,拿出手机刷了两下,他的通讯软件里躺了很多同学的未读消息,方槐柠看了,挑了几个熟悉的回,然后一路下翻到那个新加的号上。
如果不是对方的头像是一只栗子的话,方槐柠会以为这个号是别人的,或者已经被注销了,因为这里头什么东西也没有,没有照片,没有发言,甚至连一条广告也没有,仔细想来倒是和那谁的风格十分贴合了。
孤僻又神秘。
看了一会儿,方槐柠不知想到什么,翻出之前写过的代码继续了起来。
一个叫吴毅的师兄从他身后路过,探头一看,又好奇地凑了过来。
“这什么东西?!”
方槐柠说:“瞎写的。”
吴毅却越看越不对,忍不住小声的“卧槽”了一句:“哎,别告诉我这是要上架的,这可不能卖。”
“怎么了?”
师兄的咋呼正巧让前来想要方槐柠过两天再去一趟合信工业的老倪听去了,老头儿笑呵呵的问。
那师兄立马告状,笑骂:“老板你看槐柠,他这玩意儿要放出去是不是属于扰乱市场?到底给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