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都裹在灰色斗篷里,连手上也带了手套。”西门吹雪忽然开口。
“这么说来,他可能身体特异,见不得光咯?”陆小凤分析,问花满楼,“你有没有听说过红眼睛不能见光这种毛病?”花满楼平时就爱看一些全是古怪传闻的话本小册子。
花满楼摇头,又继续问西门吹雪:“他个子有没有很高?是不是体型异常消瘦?”
“啊!”余喜叫起来,“那个灰衣人,他好像是个外国人!”
......
外国人?剩下三个人集体看他。
“额.......我是说,他好像是个异邦人。”余喜揪耳朵,说谎话耳朵会变红,尖椒红的红。“你们说他穿着灰衣服,我才想起来,他斗篷下似乎有红色的头发。”
花满楼想了想:“红头发,红眼睛,还见不得光,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种病。”
“你是说,这是一种病?”问问题的是西门吹雪。
“应该是,我回去翻翻书。”花满楼道,“其实我对医术只是略有涉略,如果莫神医在,一定更清楚。”神医莫道晚,已过而立,在这一干人中也算个老大哥,与朱停平常老混在一处,医术也算是门动手的活儿,两个手艺人,见面就斗嘴,简直就是两只炸毛大公鸡,完全没有在外人面前那种仙风道骨遗世独立的清高姿态。
“我去把他找来。”西门吹雪说完就走。
......
陆小凤赶紧上前留人:“你怎么说风就是雨,莫到晚跟朱停一个德行,平时用不着的时候各种眼前晃,一到用着了就人影都不见,你到哪里找他?还是留在这儿看看情况吧。”事情牵扯出了云留王,而且他手下四支军队的青砂已有后人现身,还有那个只知道名字的七将军,想必此事一定牵连甚广,西门吹雪负责不了融洽气氛,战斗力还是值得依靠的。
再说还有余喜这诡异的态度,如果真让他悲悲戚戚回了百怪谷,花满楼一定会内疚不已,到时候自己那啥那啥肯定也就不容易,还是留下来个帮手比较好。
天天儿的都需要这么高瞻远瞩,处心积虑,人太聪明,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啊!
花满楼难得帮了个腔:“西门兄,我这里有莫神医送我的医书,我回去先看一看,应该会有线索。”
只有余喜从高兴到失望,不满地看陆花二人——他走就走吧,拦什么拦!
二比一,最终西门大侠还是顺应大多数人的意思留了下来。花满楼回去翻书,余喜去陪云伯聊天,争取套出更多的话来,他和陆小凤负责从那位青砂后人处得到更多的线索。
“你一个人就行了吧。”陆小凤一边往唐门地牢走,一边磨叽,“不然我还是回去跟花满楼一起翻书好了,毕竟他看得不快,有个人念着更好。”
西门吹雪似乎还在为自己刚刚是唯一一个笑出来的觉得丢人,板着脸道:“你什么时候喜欢看书了?”
陆小凤咬着根路上随手摘得草茎:“喜欢很久了,就是一直没人陪着一起看。”
“现在有了?”西门吹雪觉得自己又有点想笑,想想恨不得整日泡在酒坊青楼的陆小凤,捧着本书册子摇头晃脑的场景,怎么就那么好笑呢?花满楼平时看着不温不火的,敢情是个能把凤凰给驯服的主儿。
陆小凤回头瞅他一眼:“你觉得我该不该有?”
西门吹雪觉得他这话问的怪异:“你有便有,没有便没有,我如何知道你该不该有?”
“唉。”陆小凤叹口气,“西门吹雪啊,你还没到我这个时候,你不懂。有时候这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可有时候,你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地有还是没有。”
西门吹雪显然一点都不相信他这套说辞,十分利落地来了句:“你搞不清楚,回去问花满楼,我也看他比你聪明。”
......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陆小鸡的感情路 聊到了唐门地牢,才发现这唐门的地牢果然是不可小觑,竟然还是水牢。刚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湿哒哒的腐朽气味,令人作呕。
于是,一身白衣翩翩出尘不染的西门剑神不干了,抱着剑后退两步,往小桥栏杆上一靠,再也不走了。
陆小凤没辙,只好自己进,这时候唐盘不知从哪里火箭炮一样冲过来,冲到陆小凤面前,得他扶了一把才止住没冲进湖里。
“陆大侠,我跟你一起去。”
陆小凤乐了,看西门吹雪:“看见没,这唐门出来的,再胖也是有胆儿的,上赶着要求去地牢待一会儿呢,可比你西门大侠有魄力多了。”唐盘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讪笑着挠后脑勺,连连否认。
西门吹雪就跟没听见似的,只顾着面对一池碧水拗造型。
不过等陆小凤和唐盘一前一后走下去不远处的地牢里,他微微转了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也不知是在看什么,反正极具代表性的一张面瘫脸就是西门剑神的标志。
地牢里,假二爷被铁链子拴了手腕,吊在齐膝高的污水里,这毕竟大冬天的,想想都冷的打个寒颤。
“诶。”陆小凤抱着胳膊摸了摸鼻子,唤醒不知是昏迷还是装睡的人,“不如你痛快交代了,你姓甚名谁,你们究竟在筹谋什么,京城和山西的命案,是不是你们犯下的,唐无庸在哪里。第一和第五个可以不回答,剩下三个如实交代了,我就把你放回去怎么样?”
假二爷此时断发覆面,一身狼狈,闻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