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着脸问起会议主题:“哪个部门开的会?怎么也要我参加?”
刘副官尴尬的咳嗽一声:“少帅,我怕您在病房里再留下去,学生家长就要被吓哭了!”
“我有那么可怕?”
“怎么没有?”刘副官扳着手指头算近日少帅府受到责罚的亲卫跟仆佣,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训,也就林妈年纪大资格老,冯瞿待她还算客气。
冯瞿活动活动脖子:“最近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提不起精神……”
刘副官深表理解:“属下懂,少帅这是患了相思病了。”被冯瞿一脚踹出去:“胡说八道!”
他对刘副官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晚上躺在宽大的床上却不由自主就想起了这话,思及最近的不对劲,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承认自己患上了相思病,无心公务,满脑子都是那个没良心的小骗子!
小骗子一走数日,连个报平安的信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会儿到哪了。
冯瞿曾经展望过自己的婚后生活,美貌温柔的老婆(此项存疑)、聪慧可爱的孩子(此项尚可期待),一家子热热闹闹的生活,每日忙完了公务便能陪陪老婆孩子,而他晚归的时候卧室里总会有一盏灯留着,有人等候着他。
现在可好,留灯的变成了他自己。
两个人耳鬓厮磨多日,分开竟然变的让人难以忍受,睡里梦里都是他。
他光着脚下床,踩地地毯上,四下转转,发现墙角的小几上放着一摞包起来捆的整整齐齐的书,据说这些书是顾茗在沪上买的,几经辗转就寄到了这里。
冯瞿闲着也是闲着,尤其对于小骗子在沪上的生活既好奇又耿耿于怀,索性找了个剪刀剪开外面的牛皮纸,会在厚厚的地毯上盘膝翻了起来。
他发现这些书挺有意思,有不少都是沪上作家亲笔签名赠送的书,就连她的死对头屠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脑抽,寄送了一本亲笔签名版的《生而为男人》来打脸。
冯瞿随意翻翻,几乎笑出声。
顾茗平日是很爱惜书的,她看过的书都没折痕,就连注释都是整整齐齐,唯独这本上面用草体写着许多不太文雅的话,什么“狗屁不通,极之不通”,还有什么“千年旧屁,毫无新意”之类的毫无顾忌的谩骂与批评。
他看着看着不觉入了神,专找顾茗的批注看,一个人也笑出了声,可是书翻过半,他笑不出来了。
这本书的中间夹着两张照片,一张是顾茗与章启越的合影,另外一张是章启越的单人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夹进去的,照片上的两个人面带桃花,特别是亲密的合影照简直刺眼。
冯瞿蹭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是追着顾茗的脚步也跑一趟湘楚,还是做困兽之斗在这里等着她回来?
回来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要让她细细交待与章启越的恋爱史?
都不必交待,他亲眼所见许多次。
冯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着照片上姓章的小子那张笑脸恨不得撕的粉碎,很快又想起来这张照片里留下来的是他最后的天真时光。
章家的结局也太过惨烈了些。
他决定把注意力从姓章的小子身上转开,心里又琢磨自家老婆——她留着这两张照片做什么?又或者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夹在这本书里的?她还记得这两张照片吗?或者……她还记得那段感情吗?
……
恋爱中人最爱钻牛角尖。
她爱我她不爱我……能折磨的人半宿睡不着,跟着了魔似的。
如果从前有人告诫冯瞿,将来千万别为了一个女人而神魂颠倒,他必定觉得对方在讲笑话,然而等到他自己尝过相思的滋味,眼看着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想要的问题还没有答案,拉开阳台上的窗户,吹着初春的冷风他终于清醒了些,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大男人钻什么牛角尖?
楼下客厅电话又响了起来,一会儿功夫林妈便啪嗒啪嗒走了上来,轻轻敲门:“少帅,夫人打电话来问,少夫人可有要邀请的宾客?”
冯瞿不觉笑了起来,昨日之日不可追,明日之日须臾期,眼下才是最好的光景,等她回来他们就结婚。
“知道了,我马上下去。”他心里盘算着顾茗的朋友,管美筠公西渊是必请的,他要亲自写喜帖。
总要找点事来排遣离别的相思。
☆、第一百七十九
顾茗说话算话, 一个半月之后, 带着章甜与宁雪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走的时候,冯晨是被冯瞿硬塞进陪同人员之中的, 百般不愿的去了,回来之后却殷勤备至,一路护送至少帅府还不愿离去。
冯瞿嫌他碍眼, 催促他及早滚蛋:“你不是说不放心学校吗?现下回来了还不赶紧去学校看看, 有没有被人搬走?”
冯晨厚着脸皮不肯走:“大哥,看在我一路舟车劳顿护着大嫂平安回来的份儿上,你难道不应该留饭吗?”
“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