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什背着镜头打了个哈欠，事实上，不管谁获奖和他关系都不大了，他的奥斯卡之旅已经结束了。

瑟琳娜理了理额头的碎发，小声问他：“很无聊？”

乔什轻轻点点头：“早上醒得有些早，你呢，感觉怎么样？”

“还好。”瑟琳娜笑道，“偶尔尝试一下新鲜的事物也很有意思。”

乔什微微一笑：“你不会觉得太无聊就好。”

“乔什，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瑟琳娜挑了挑眉，“虽然我觉得你是个很不靠谱的家伙，但我从来没有反对你去做什么事吧？”

“你就是会奚落我、说我是笨蛋、嘲笑我……”乔什小声嘀咕道。

他还没说完，身旁的妹妹大人就一个眼刀飞了过来。

乔什怂怂地闭上了嘴巴。

在这段时间里，奖项一个接着一个被颁发了出去。

最佳原创剧本颁给了《哭泣游戏》，最佳音效颁给了《最后一个莫西干人》，而《闻香识女人》却在最有希望获奖的最佳改编剧本部门折戟，这一奖项被颁发给了《霍华德庄园》。

导演马丁·布莱斯特面色微微有些变化，他神情有些不安地看了阿尔老头子一眼，却发现老头子从头到尾都是一脸轻松的模样，导演先生悬着的心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对于《闻香识女人》剧组而言，一切也许不是那么愉快，不过截止到现在，整场颁奖典礼都没有一个真正的赢家：

动画电影《阿拉丁》包揽了音乐配乐两项大奖，《霍华德庄园》则有最佳艺术指导和最佳改编剧本，《不可饶恕》捧走了最佳男配角和最佳剪辑，《吸血僵尸惊情四百年》则把音响、化妆和服装收归囊中，几部影片势均力敌，虽然偶尔冒出一匹玛丽莎·托梅这样的黑马，但总的来说，颁奖典礼现场一直波澜不惊，并没有什么太过让人讶异的场面出现。

乔什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未来人士，他自然知道《闻香识女人》在奥斯卡上的收获远远低于预期，除了阿尔获得了最佳男主角以外，其他奖项一无所获，反而是在金球奖上憾失剧情类最佳影片的《不可饶恕》后来居上，夺走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的殊荣。

不过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作品一向颇受奥斯卡评委青睐，虽然这位导演制造票房的能力远远不如詹姆斯·卡梅隆、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等人，个人风格方面也被认为不如伍迪·艾伦、马丁·斯科塞斯独特，但伊斯特伍德的绝大多数作品都能够入围奥斯卡的最终环节，并且有很大的概率捧走奖杯，这是其他导演深深羡慕，却始终没有的一项能力。

果然，编剧类奖项颁发完毕后，最佳男女主角奖项随后颁发。

艾玛·汤普森延续了颁奖季的好运，凭借在《霍华德庄园》中的出色发挥顺利赢得了自己的第一座奥斯卡影后奖杯，而在最佳男主角部门，阿尔击败了丹泽尔·华盛顿等一众实力强劲的对手，在经历数次失败之后，终于将小金人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获奖的是——阿尔·帕西诺，《闻香识女人》，恭喜！”

阿尔的名字被叫出来的一刹那，乔什就猛地跳了起来，给了老头子一个热烈的拥抱。

平时绝对会嫌弃地躲过去的老头子这时候却用力拍了拍乔什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热情到极点的拥抱，然后大步走上舞台，去迎接属于自己的第一座沉甸甸的奖杯。

“等待就像一杯香醇的美酒，只有当它真正入喉，你才知道它的滋味究竟有多么美妙。”阿尔露出一丝笑容，“现在，我品尝到了这杯属于我自己的美酒，它的滋味比我想象的还要美好，感谢学院给我这座奖杯，给我在表演这条路上坚持下去的动力，谢谢！”

阿尔的发言简短而有力，他举着自己手中的奖杯，眼中闪着湿润的光。

他足足等了20年，从年轻时等到年老时，他甚至因此对自己产生过怀疑：

为什么他的演技能得到影评人的好评，奥斯卡却始终吝啬给予他一个肯定？

时间越久，阿尔觉得希望就越渺茫，但幸运的是，在他步入老龄的时候，他遇上了《闻香识女人》这部电影，至少比起彼得·奥图尔和理查德·波顿他要幸运许多。

阿尔回到座位上之后，乔什迫不及待地拍了拍老头子的手：“恭喜你！”

他眼神发亮地看着老头子，露出了小狗一样的软萌眼神。

阿尔顿时明白了一切：“你想摸？”

乔什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给。”

乔什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就摸一下，行吗？亲爱的阿尔，善良的阿尔，最纯真最好心最可爱的阿尔……”

“闭嘴！”

“闭上你的嘴巴，给我一分钟思考时间，我才会考虑借给你。”

“恩恩！”

然而，还没等一分钟过去，老头子全程就处于乔什湿漉漉的、软软的视线的关注下，即使他想尽办法忽略那道视线，乔什还是毫不气馁，试图用目光唤醒老头子的同情心。

“好吧，借你借你，讨厌的臭小子！”

乔什顿时露出了兴奋到极点的笑容。

瑟琳娜却在这时候眨了眨眼睛：“乔什，我果然小看了你的脸皮，你居然用对付爸爸的那一招对付帕西诺先生？”

乔什连忙伸出手指，轻轻“嘘”了一声：“安静！”

妹妹大人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