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风被陶仲商瞪习惯了,假装没看见,和聂朱言爬下栈道。
独孤斐看着梁小茵,面上笑意不再微有怒色,他道:“师妹,你不是这样的人,这样做未免太难看了。”
梁小茵一愣,她指向陶仲商的剑尖低垂下来,说:“什么,什么这样?”
独孤斐看梁小茵的眼神既、恼怒又怜惜,慢慢道:“师妹对我的情谊我心里明白,只是我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妹子看,我明白你不喜欢月娘,却不该这样冤枉她。”
陶仲商又与独孤斐隐秘地对了个眼神,他玩味地看向梁小茵,心中竟有点可怜这位大小姐了。
陈希风和聂朱言刚刚站定,就看见这么一出。聂朱言精神为之一振,陈希风却皱起眉,他和梁小茵见过一面,那个时候她羞怯地打听心上人喜欢的是怎样的女子,怅然地承认情敌的美丽,这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小姑娘,不该被这样羞辱,如果梁小茵是从夜航楼得到消息知道月娘就是拨月宗主,那么梁小茵就没有冤枉任何人。
陈希风再看船上的柔弱美人,如果这位真是红谱第一拨月宗主,那就是陶仲商必须杀的人。
梁小茵气地剑尖都在抖,她是喜欢独孤斐,但还不至于因为嫉妒就去冤枉别人,原来大师兄就是这样看她?梁小茵红了眼圈,忽然听到旁边有人问:“梁姑娘,你是怎么知道那位姑娘是拨月宗主?”
梁小茵抬眼望去,是陈希风站在崖壁下,神情关切地问了她这句话,梁小茵被陈希风这么一提醒,立刻反应过来,夜航楼的消息还不能作准吗?她感激地看了陈希风一眼。
陶仲商在旁边冷眼瞧这二人,彻底坐实梁小茵移情别恋,他心中绝对没有不快活,只是一点都不可怜梁小茵了。
梁小茵强压怒气对独孤斐道:“我是从夜航楼买到的消息,你不信我,也不信夜航楼?”
独孤斐见梁小茵言之凿凿,言语变得更温和,但还是对月娘满口维护,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明知道月娘不会武功、身无内力,怎会是拨月宗主?你是怎样从夜航楼买到的消息,师兄担心别人骗你。”
梁小茵顿时语塞,月娘身无内力是她亲手试出来的,独孤斐刚把月娘带回接天阁时,她不服气上门去看,按住月娘脉门时的确试不到一点内力。但梁小茵心中断定月娘就是拨月宗主,一定是欢喜宗有什么手段可以隐藏武功。
现场正好有两位夜航楼的人,陈希风与聂朱言,梁小茵和独孤斐一人认识一个。梁小茵转脸向陈希风道:“陈公子,你亲眼看见我向夜航楼的赵先生买消息的是不是?”独孤斐也问聂朱言:“请问聂小先生,夜航楼近期可做过我师妹的生意?”
聂朱言一脸无辜,道:“这……小可虽然是夜航楼的人,但这桩生意并不是我与梁大小姐做的,其中种种我一概不知,陈公子,你看见了吗?”
陈希风则道:“是,在下亲眼看见梁姑娘向赵先生买了消息。”
陶仲商忽然插话:“你也亲眼看见赵若明给了梁小茵什么消息?”
陈希风一噎,片刻后,他说:“那是没有。”他惊奇陶仲商竟然主动和他说话,转脸去看陶大侠,陶仲商不看他,只给他一个冷漠的侧脸。
说来说去,仍无对证。
梁小茵实在拿不出证据,而拨月沉默地站在船头,姿态柔顺温婉,看在梁小茵眼中简直是无声的嘲讽。
独孤斐已经面带不悦,道:“师妹,不要胡闹。”
梁小茵憋屈极了,她恨恨一跺脚,说:“独孤斐,你,你是猪!我胡闹还是你瞎了眼,好好好,是真不会武功还是假不会武功,试试不就知道了!”言罢梁小茵立刻发难,飞身而起攻向小船,手中长剑直刺立在船头的女人!
但独孤斐岂是寻常之辈?梁小茵身形一动他也同时冲出,他比梁小茵距小船更近,抢先一步上船将美人拦腰一抱,足尖一点又抱着人掠上岸。
独孤斐刚刚落地,便柔声问怀中美人:“月娘,没有吓着你吧?”美人没有应答,却发出一声惊呼!独孤斐一凛,单手抱着美人一转,同时右手拔出短刀一挥!
“锵!”只能铿然一声,陶仲商的双刃刀劈在独孤斐的短刀上,陶仲商这一击毫不留力,劈地独孤斐退了三步。
其他人还未从这变化中回神,独孤斐怒道:“陶仲商,你这是何意?”
陶仲商一击不得手,紧接着又劈一刀,独孤斐仓促应对占了下风,陶仲商随便对独孤斐笑了一下,道:“我觉得梁大小姐说的很有道理,真不会武功假不会武功,试试不就知道了?”
第69章
情势变化只在眨眼之间,陶仲商提刀对上独孤斐,梁小茵呆在船头做壁上观,陈希风揣着纸笔问聂朱言:“不是梁姑娘和陶仲商比,那我就不用记了?”聂朱言点点头说:“不用。”两人并排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
陶仲商开始几招都奔拨月而去,被独孤斐拦下之后便弃拨月斗独孤斐,独孤斐袍袖一挥袖劲将美人轻轻推开,美人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
陶仲商与独孤斐也算颇有渊源,接天阁有两门武功最负盛名,陶仲商偷学了其中的《夺日剑谱》,独孤斐传承了《决心刀法》,这两名青年高手在江湖上排位相近,陶仲商行黑谱三十一位,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