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现在这副德行是谁害的？也是大意了，光看着好吃，吃到嘴才发现居然还是个‘带毒’的。”

“我？带毒？额……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苏唯柒听它那口气顿时有些无语，感情吃不了还是自己的问题咯？说自己身上有毒是什么鬼？不过老实说，看着自己的模样可怜兮兮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躲在那地方，确实有些怪异。

那水灵精气息不稳可怜巴巴的，像说胡话一样嘴里嘀嘀咕咕：“饿……我都要饿死了。”

“我看这蓝色的石头里灵力挺丰富的啊，你怎么不用啊？”

“呵……这些用完，没了灵气充足的栖息之地，我就真死了。”

苏唯柒听的不是很懂，但总觉得它颓废到不行，心下觉得有些可怜，特别是对着自己的脸。

“你不是水灵精吗？外面那些水……”

“谁跟你说我是水灵精？”

“啊？你不是吗？！”

那家伙似乎是累极了不想再同她废话，翻了个白眼又闭上眼静静的呆在那里，苏唯柒这下也不敢搭话了，洞里静悄悄的，真的是那种万籁俱寂的感觉，有一种全世界都沉睡了的感觉，苏唯柒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就连叹个气还觉得自己声音大了呢。

苏唯柒也学它那般模样蹲在地上靠着那水晶墙壁又觉得有点硌得慌，就开始缩在洞口看着外面黑乎乎的水，一种未知的恐惧让人不舒服，绕了一圈又干脆回到洞中间原地坐下来。

“你知道山灵吗？”

“山灵？山神吗？”

“差不多吧，万物皆有灵，万物皆能修灵，更何况是这千万年的灵山，成灵其实很难的，只是你们人类本就有心智神识，修行当属最容易领悟的，而本是无智的动植物修行就慢些，我修行了多少年都不记得了，存在了多久也不记得了，总之一直在睡，其实这山灵都是在沉睡的。只是我快死了……出于对自己本能的求生才醒了。我身上的灵力越来越少，感觉自己快荒废了，全凭外面那‘掠灵泉水’的灵力撑着，可整个昊荣山那么多树木花草和灵精，我连那普通的灵精都养不起了，又怎么可能养出他们要找的水灵精。”

“你是……昊荣山？”

“是啊，昊荣山，四大仙灵山，呵呵……最终也不过落得这番地步，我实在是，可悲。”

苏唯柒听闻它的语气无不凄凉，如树萎灯枯柴油尽。眼前当真就有这么一个千万年的存在就要消失贻尽，心下跟着莫名难受起来。

“没有办法了吗？你可是四大仙灵山之一，怎么说也有千万年的修为，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不会不甘心吗？”

“怎会甘心？又有什么好不甘心的，生也好，灭也罢。还不都有个定数，能有什么法子。这山中被那群诉灵人糟蹋的，灵根尽毁，我山中的仙草珍兽都逃走了，连灵精都被抓得个干净。只得护着这一方‘掠灵泉’作为唯一的灵源处。这掠灵泉水能吸纳他人的灵力，灵泉中因此包含醇厚的灵力，可如今整座山都要靠这一座灵泉来养，却没有可以吸食的灵力来补给。现在也走漏了风声，藏不住了。”

苏唯柒看着这山洞内满满璀璨夺目的幽蓝宝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许是见她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那昊荣山灵不知是否兴致来了，还给她讲解了起来：“那是水属性的灵晶石，呵，是可以孕育出水灵精的。那些个修行者用来镶嵌在武器和衣服上，小小一颗就可将普通凡器变为宝器，且依附水属性增幅。只是现如今外面很少有了……哈~想是被人寻到了这处浓郁的水属性纯灵气，才会猜测有水灵精在此处。却不想是整个水灵晶石的矿洞。”

“真的很漂亮。”

“你是聆灵者？”

“恩，我刚上任第一个任务。”

“聆灵者啊……短命，虽然我知道人类命都很短，但这山中也见过不少，诉灵人中，聆灵者总是换的特别快，以前聆灵者很多，后来就越来越少了。聆灵者，也是枯萎中的资源呢。惨……惨得很。”

“嗯，我们人类跟你们的寿命没法比的。”

“你们人类？你……算吗？”

苏唯柒没在意这山灵最后的那个反问，总觉得她大概是在损自己来着，从一个一副已经是将死之人的口里听到说聆灵者惨得很的话，果然还是有些怪异。

苏唯柒虽然平日里不与人口头争强好胜，动不动就嫌麻烦，但事实上，骨子里的那好强的心，却是无意中就根深蒂固扎在灵魂深处的。那昊荣山侧头看着苏唯柒，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的笑了一下摇摇头不再言语。

苏唯柒心里反省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是没理解对它的话？总觉得和它的交谈就像和一个年长的老者，它博学懂得多，却对除开昊荣山外的世界一无所知，而如今已在弥留之际了。

苏唯柒上前去在它身边蹲下看着它，表情认真：

“你既然不吃我，不如放我回去吧。”

“你若走得出去就走，我不也没拦你？”

“说真的，我并不想陪你困死在这里，我还是很惜命很怕死的，这也只是我当聆灵者第一个任务。并不想放弃，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就非得在这里等死，既然昊荣山这里的灵气已经养不了你，你也养不下它们。既已化形，何不直接另寻他处，天下有灵气的地方多了去了。哪里不是待，你若继续在这里，那也只会被这衰败的山继续把你压榨干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