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宴。
他应该是刚起来,脸上还有洗漱过后的湿气。下楼的脚步看起来沉稳,可仔细观察,比往日要飘忽一些。
“过来。”云铮喊他。
顾宴走过来,乖乖地下了头。云铮试了试他的温度,接着就松了口气。
可算是不发烧了。
昨天晚上,顾宴在外面有饭局,多半是吃的不好,一回家就开始胃痛。到了后半夜,还跟着发起热来。偏顾宴怕他担心,多一个字都不说,云铮最后只能留下守夜。好在早晨的时候,高热退了下去。现在看,也没有反复的意思。
“以后少在外面吃饭。”捏了捏顾宴的脸,云铮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虽然他精心调了几个月,可顾宴到底还是底子亏。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扛不住。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这么耗下来,经年累月,也是熬人。
将顾宴拉到身边坐下,云铮拿起毯子给他盖好,又倒了热水给他拿着。
淡淡的柠檬香气,很快便弥漫在了整个客厅。顾宴窝在云铮身边,感觉整个身体都是暖的。
“顾少。”沈林立是认得顾宴的,他和顾家之前因为一个楼盘的生意合作过。所以和顾宴也见过一面。当时的顾宴不过十五六,就已经气势初现,现在三年过去,越发凛冽,让人不敢造次。
“嗯,我昨个病了,家里有点乱。招待不周,还请谅解。”沈林立是长辈,顾宴难得多解释几句。
然而顾宴客气,沈林立却被他这一眼看得一哆嗦,仿佛整个人都被看透了。接下来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可即便如此,气氛也依旧僵住了。沈林立是不知道说什么,毕竟面对云铮出乎意料的年少,那些准备好的东西,就都憋住了。再加上他是真别扭。要是面对同龄人,哪怕比自己小一些呢,也都好商量,结果现在却让他一个年过半百的,对着两个加在一起,也就三十多岁的少年说心里话,怎么想,都有点羞耻。
但沈林立这头别扭,云铮哪里却并不受太大影响。给沈林立倒了茶之后,云铮就一直在等沈林立开口。而顾宴在打过招呼以后,也是抱着管家送来的电脑,自己忙活自己的工作。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没有半点参与的意思。
云铮和顾宴两人一个比一个的气定神闲,越发让沈林立坐立难安。偏偏屋漏又逢雨吗,电视上科教频道的内容,却让他脸色更加难看。
沈林立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头有求于云铮,玄学协会那里,竟然给他掉了链子。燕京的科教频道,这一期的节目,竟然是讨论网络玄学的真伪。
“这……”看完了开头的片花,沈林立的心顿时就沉了底。偏偏他想解释,又不知道得怎么开头。
“别紧张。我知道你来找我什么事。”云铮那头笑了,突然压低了嗓音,对沈林立耳语了一句:“你年轻时,做过两件亏心事。”
“……”沈林立骤然睁大眼,死死的盯住云铮,半晌没说出话来。
然而云铮话头却没停,接下来说出的细节,直接让沈林立惊骇到冒出了一身冷汗,在看云铮时候的表情,也变成了骇然和畏惧。
太可怕了,云铮不过三言两语,就将沈林立上半生做过的事情,一一清点了出来。
和外面传言,说沈林立是靠玄学发家的不同。沈林立真正起家,是在古董圈子。
过去沈林立师父那辈的玄学大师,和现在玄学协会里,随便琢磨几年就觉得能立住脚的小辈们不同,那是真正有大本事的。
就说沈林立的师父,恨不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沈林立自己,也是从小就耳濡目染。其中一项,就是眼力。
不能说,但也可以称之为个中高手了。沈林立年轻的时候,办过两件错事。但也这是这两件错事,成就了他现在的辉煌。
其中一件,是捡漏。沈林立捡了一本古书,用了十块钱。
可后来,那家人却因为丢了传家宝,气死了辈分最大的老爷子。
另外一件,是个金算盘。那家人卖算盘,就是因为急着给家里人治病。沈林立按照市价买了,也算厚道,可实际上,那算盘是xxx年的金匠大师打的,如果上了拍卖行,就是有市无价。
偏那家人把病治好以后,虽然没死人,但是日子却也过得不好。几乎是没有余钱了,到现在,也是狼狈度日。
可按照常理来说,沈林立捡漏,又不是以势相逼,都是你情我愿,算不得伤天害理。可偏偏这里面有一个套头,那就是沈林立这两次横财,不是他自己该得的,是他算出来的。
换句话说,是他硬求来的。财运这东西,他抢了别人的,别人就亏了。后面一连串的命格,就会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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