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斐见许诺那双亮闪闪的狗眼睛跟添添分明就一模一样,心脏不由大力地跳了两记,再次拿出钱包,取了一张卡给许诺:“里边有点钱,不准乱花。表现好了再增加。”
“这是我的工资吗?”许诺抓过卡,不要白不要!他正愁出个门都不方便呢。
“预支给你的。”陆予斐说完补充,“别想携款私逃。”
“……”他就是想逃也没地方去啊,到时候被他爷爷抓回去,怕不是等着一顿打。
这时候陆予斐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我接个电话。”
接着就离开了座位。
什么电话那么神秘还不能让人听的?许诺突然想——莫不是、和那盒套子有关的?
否则一般的工作或者朋友来电,也没必要避着人啊?
他一这么想,就皱眉哼了两声,在心底骂了一声“sè_láng”!
服务生来上酒水,把小杯子装着的果汁放到了添添面前,许诺自己取了那杯像是橙汁的,另一杯看起来像酒的则让人放在了陆予斐的位置上。
许诺不能喝酒,碰小半杯啤酒就醉,小时候还因为醉酒出过丑,被家里人嘲笑了好几年。所以以后他坚决滴酒不沾。
陆予斐打完电话回来,菜也陆续上了桌,添添果然因为已经饱饱的所以只吃了一些沙拉,而后就抱着玩具玩起来。
许诺一边吃饭一边偷偷摸摸把陆予斐盯来盯去,装作喝果汁,在余光里打量陆予斐有没有哪里看起来不正常。像个傻瓜似的。
陆予斐被人偷看了半天,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只不过男人好奇对面的笨蛋到底是要做什么,所以并没有揭穿许诺。
后来许诺的偷窥就变得越发的光明正大起来,脸红通通的,一只手端着快要见底的杯子,一只手撑着脸,歪着脑袋对着陆予斐碎碎念。
“你在说什么?”陆予斐问他。
“你、你、待会儿,要去哪里?”许诺突然打了个酒嗝,陆予斐这才把视线移到他手里的杯子上,眉头微微皱起。
怪不得他觉得这个笨蛋怪怪的,难道那杯子里装的是酒?
“我不去哪里。”陆予斐回答,他伸手去拿许诺的杯子,许诺连忙把杯子抱进怀里,生怕他抢似的,熏熏然的努力睁着眼,眼神却不太聚焦:“你、你干嘛?!”
陆予斐收回手揉揉眉心:“你这个——果汁和酒都分不出来?”
“你才分不出,我有分、分清!”
陆予斐见许诺脑袋开始打晃,只好叫了人过来埋单。他顺便问了服务生,果然许诺那杯是浓度非常低的甜酒。
真是个白痴。
许诺醉醺醺的让人扶起来,喝醉了酒便不怎么听使唤,陆予斐很艰难才把他带出餐厅。
一进电梯许诺就趴在陆予斐怀里,开始数落陆予斐的不是。陆予斐一只手牵着添添,一只手环着他的腰,耳朵里都是他的控诉。
“你是骗、骗子!”
“……”
“一点、点都不好,我爷爷、被你骗、嗯、了——”
“……”
“今、今天早上你那样,我、我不喜欢,呜呜你都不经过我的允许。”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而且都竖着耳朵听着呢。陆予斐只好放开添添的手,改为一只手抱着许诺,另一只手拍他的背,在他耳边轻声哄:“我们回家再说,嗯?以后我都改,好不好?”
“你、你买了套子,和——唔、唔唔?”
陆予斐直接把许诺的嘴按到了自己肩上,不让他说后面的话了。天知道这个笨蛋还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等出了电梯,把人塞进车里,许诺就开始抽泣。陆予斐强行将他绑到座椅上,又把添添的安全带系好,发动了车,许诺一个人傻乎乎地一直抽鼻子。
添添不明就里,在后座关心地问爸爸:“爸爸,诺诺怎么了呀?”
“没事,诺诺喝醉了。”
“爸爸,你喜欢诺诺吗?”添添抱着新玩具,大眼睛晃着水光。
陆予斐偏头看看许诺,许诺头靠着窗,闭着眼睛傻张着嘴,已经没了意识。
他“嗯”道:“喜欢。”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敢承认心底的感情,陆予斐觉得自己像个孬种。
“我也喜欢诺诺,但我更喜欢爸爸!”
陆予斐不由得一笑:“那你想诺诺当你的爸爸吗?”
添添望着陆予斐的后脑勺,细声地问:“爸爸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因为他今天叫诺诺爸爸了,但他只是觉得好玩,所以才叫诺诺爸爸。添添怕陆予斐生自己的气,头微微垂下去,嘟着小嘴解释,“我只想要爸爸。爸爸是不是生气,不想要添添了?”
陆予斐心底流过一阵暖流,他望着暗夜里不断后退的霓虹,坚定地对添添说:“我永远不会不要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只是也许有一天,诺诺也会成为你的爸爸。”
许诺才是添添真正的父亲。这个巨大且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会被他带进黄土,也许会在某一天被许家人发现。
那时候如果他和许诺没有在一起,添添会怎么办?把添添还给许家?如果是他刚把添添带回家之时或许他还可以那样做,但现在?他已经守护了添添四年,这个流着许诺的血脉的孩子,他早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亲生的,要他把添添拱手相让他绝对办不到。
“我有两个爸爸吗?”添添蹭着新玩具,感到新奇又不太懂陆予斐的话。
陆予斐反问:“你愿意诺诺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