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甲贞宗低下头,无人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没有握着刀的手攥紧绷直。
数珠丸恒次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不平静的内心。
从龟甲贞宗告诉他关于赌约的内容开始起,数珠丸恒次就一直在思索自家主公如此做的用意。
所以,在一切都没有搞清楚之前,他都不会真正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是,这只是本来他所以为的。
现在,他并不想忍。
如果在看到有人代替了他们的位置,而他们也要忍让,那和把自家主公拱手让人有什么区别!
数珠丸恒次放下自己抓紧了佛珠的手,走到自家主公面前,拽住自家主公的胳膊,一把把人提了起来。
直到被人拽起来,神木沧才反应过来。
他的警觉性有这么差吗?
看到自家主公眼里的诧异,数珠丸恒次心思流转,皱的紧紧地眉头总算放松了些。
没关系,就算有人可以短暂的代替他们的位置,但是,身体的条件反射骗不了人。
主公真正习惯的人,只有他们!
神木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低垂着眼的男人,本应因为被人不礼貌地拽起来而产生的怒火突然悄然而散,不知为何对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始终无法生起气来。
“你想干什么?”
数珠丸恒次没有回答自家主公的话,反而在神木沧的面前缓缓矮下身子,半跪在地,牵着神木沧的手并未放开。
数珠丸恒次低下头,在男鹿辰巳等人不解的目光之下,缓缓在自家主公的手上印下一吻。
这有如骑士道宣誓时一样虔诚的姿势和举动,让所有的人都呆立在原地。
数珠丸恒次缓缓抬起头,状似闭合的眼睛无法透露出他此时的心情,但是仅仅从他的动作,也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看出他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态度。
“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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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两个人就如同没有和在场所有的人发生过矛盾一样,乖顺地站在神木沧的背后就不在动作。
神木沧的心情有些复杂。
龟甲贞宗看了自家主公有些不太好的脸色,想了想,又默默地站了出来,从怀里掏出几个小判,扔给了男鹿辰巳他们。
“这是我们给你们的医药费,以及……辛苦费。收下它们吧,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
希露达条件反射接过小判,但她的心里依然没有放松。
真正让他们无法释怀的并不是破坏或者别的什么,而是在别人超高的武力值之下无法反抗的事实。
男鹿辰巳捂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坐好,语气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不对。
“啊,既然有补偿,那就好了。”
一样的粗神经,一样的没大脑。
希露达不忍直视地一脚将男鹿辰巳踩在了地上。
“你这个家伙!能不能有点上进心?!能不能给少爷做一个好榜样!”
“我又哪里做错了?!”
……
神木沧神色诡异的看着不知不觉又开始打打闹闹的一家人(?),这些家伙是不是也太不以为然了一点?
东条英虎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恢复能力也是好的出奇。
“看来你们认识啊?”东条英虎擦了擦脸上的灰尘,问道。完全没有因为刚刚认识的小伙伴突变的立场而心生什么奇怪的心思。
所以才说这个人非常的纯粹啊——
神木沧默默摇了摇头。
东条英虎颇为不解,指了指在神木沧身后充当柱子的两个付丧神,说道:“你不认识他们?!”
听到动静的龟甲贞宗和数珠丸恒次在神木沧的背后狠狠地瞪了东条英虎一眼。
这个人实在讨厌!
神木沧微微侧头,身后的两个付丧神笑靥如花。
——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
被他们的态度弄得微微愣了愣,神木沧转过头,还是很诚实地对东条英虎说道:“我不认识他们。”
想了想,神木沧又加上了后半句。
“但是,他们似乎认识我。”
“难道他们是你不知道的哪个亲戚?”面对这种情况,东条英虎只能如此猜测道。
“不能吧。我父母都是孤儿。”神木沧摇了摇头,又转头看向龟甲贞宗和数珠丸恒次,疑惑的问出声:“你们是我的亲戚?”
龟甲贞宗舔了舔唇,从喉咙里面溢出笑意。
“我们的关系可不是用小小的一个亲戚能够概括的啊……,我的主~人~”
那一句“主人”像是在舌头上绕了三四回,才发出的撩人的尾音,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红了脸。
“主人?”神木沧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是的,您是我们的主公。”数珠丸恒次的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诡异。
“主人是指……?我雇佣了你们吗?”神木沧反问道。
“不是的。用‘雇佣’这样肤浅的词语并不足以形容我们之间连生死都无法度量的关系。”
“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要这样来形容吧。”
“您是掌控我们所有一切的神明,离开您我们无法存活。”
“您是我们所有的羁绊和联系,离开你就相当于失去所有。”
“您是给予我们第二次新生的救赎,离开你我们如同人偶,生命将变得没有意义。”
“……”
“……能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