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愿为他曾经的世界的复生留下一丝一毫的机会。
即使,那根本和世界本身没有任何一点的关系。
他忘不了整个世界血流成河,万物枯竭的样子。
因为巧合造成了悲剧的根源,因为放纵造成了万千生灵的委屈,因为一己之私造成了整个世界的崩溃。
多么可笑!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缪的事情呢!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传入他的鼻子中,让本来就看到这一幕的苍澜心情更加糟糕了。
伸出一只手按住自己有些蠢蠢欲动的右眼,感受着从四肢传来的痛感,苍澜抬头看了看被遮掩住的法则,心里空荡荡的。
下一秒站在原地的已经变成了成人状态的他。
依旧是那张美到不可直视,极具攻击性的脸。
薄唇微张,在这个气温较低的夜晚,苍澜从唇齿间吐出的那一口气凝结成白雾,很快飘散在空气中。
脚底下的鲜血越来越多,苍澜的轮廓在黑夜里划出冰冷的线条,看起来是那么的冷漠,不近人情。
…………
隔着夜色,正在门口放哨的三日月宗近若有所觉的抬头,就看到他们家主公成人状态下的那张让人失神的脸。
隔着两条街,三日月宗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家主公面无表情的脸庞,依旧是那么的冷漠。
就这么一个人站在楼顶上,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但又是那么的空寂。
三日月宗近有些忧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他总觉得他们家的主公看起来好像有点悲伤……
侧头听了听门里面的动静,对正在屋子里面处理人口的今剑打了一个手势,三日月宗近就从门口退开,兀自跳上了楼顶。
听到脚步声,苍澜却连头也没--a
有抬。
三日月宗近上前一步,坐到自家主公的旁边,并顺手也拉了苍澜坐下。
“主公,你在想什么?”
苍澜微微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放在了三日月宗近的肩膀上。
隔着夜幕,月光洒下的银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让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的和谐。
又过了十几分钟,好像只是小憩一会的时间,苍澜已经能够看到付丧神们已经来到了这栋楼的楼底下。
几乎每个付丧神身上都多多少少的挂了彩,身上基本上都是鲜血,里面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三日月宗近按下自家准备和自己一起下去的主公,温柔了语气对他说道:“主公,能请您继续看下去吗?”
苍澜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他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新月,还有那深埋在那双清冷的双眼里面的认真。
苍澜抿了下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你所愿。”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付丧神们成功了攻陷时之政府本部,现在整栋楼里面除了付丧神以外就只有他一个活人。
整栋楼里面像是被血染红了一样,到处都是飞溅出来的血迹。
室内的气氛有些凝滞。
看着这一切,苍澜的眼里无喜无悲。
就像是已经把自己此刻的喜与悲尽数泄露完毕。
三日月宗近的眼神微微黯然,看到自家主公静立不动,他上前一步提醒着自家主公。
“主公,您该上去了。现在安抚民众的效果是最好的。”
“这就是你的剧本?”
三日月宗近沉默不语。
从选择血洗的时候,他就知道无论前路如何,他们付丧神都不会在被那些时之政府遗留下来的审神者们所信任。而让一个不被信任的人,哦,还不是人的非人类来管理一堆的审神者,这是完完全全不切实际的。
所以,也就是从那一刻,他也开始在想,因为自家主公不愿意花时间处理这些杂事,所以选择了让他们学习这些,那都没有什么问题的,他们完全乐意为主公去做这些事情。
但是,一个被恐惧的新的时之政府高层不会那么轻易被接受。毫不夸张地说,就算是现在立刻引发大规模地罢工,这也是有可能的。
参与过时之政府血洗事件的他们已经不能成为众人所崇拜的对象。
再加上非我族类,虽远必诛。
可以说,血洗之后的时之政府处于极不稳定的情况。
不过这些都在预料之中,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在之前,人与付丧神的关系是人类拥有灵力,付丧神拥有武力,虽然明面上说的是主仆,但实际上他们双方仍旧还保持着一个相对平衡的关系。
但是,现在本来就横亘在人与付丧神中间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付丧神明显占了优势。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类会抱团,隐隐抵抗敌视他们这些付丧神也算是情有可原。
但是不选择血洗这条路,后果也是一样的,不过是提前爆发,还是之后爆发的问题。
相对来说,还是血洗比较快一点。
否则之后的日子,他们恐怕要面对的是时不时的试探,暗杀,抵制等等,哪个不比现在麻烦,还不如早点撕破脸!
不得不说,跟在苍澜的身边,付丧神们也确实被染上了一点他们家主公能用武力就用武力的坏习惯。
当然,他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杀,时之政府内部已经被驻空,十个人里面有九个都在犯事,剩下一个还沾亲带故。
对待敌人想来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的付丧神们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些人。
除此以外,时之政府遗留下来的人还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