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提到调查小组……”

袁朗扩大了笑意，“我不这么说，你大概不会确信自己要受处分吧？”

不是的。成才努力摆脱掉被挑起的无谓的愤怒和困惑，他需要辨别袁朗说的话，真真假假，他只知道自己犯错是真，其他的都不能相信，没有那么简单，他从不相信幸运。

“既然一早就决定好了，那为什么……为什么叫我来这里？”那些咄咄逼人的问题，那些反反复复的怀疑，他不明白。

“我想知道理由。一个令我的兵失控的理由。”

这是实话。成才静静地思考，有什么开始微微发亮。是因为松了一口气的原因吗？确定了能留下来胆子就大了。大脑突然能够快速地思考，一件接着一件指向另一个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方向。

这样的结果比他想象的好很多，这不合常理，他已经习惯了事情都会发展成最坏的，七连，三连五班，第一次老a选拔，这次的任务。但现在得到的只是一个内部处分，他将在原始森林里面和一个中队的老a捉大半个月迷藏，很苦很难，但很美好。他的档案里不会记过，他也不会离开老a，一切的一切，不会有任何改变。

但本不该是这样。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有什么事，什么人，改变了结果。

成才突然问，“队长，你信任我吗？”

袁朗不留痕迹地一愣，笑了笑，“当然。”

他第一次这样问，于是袁朗第一次回答。

这句也不是假话。成才想。他从来没有去确定这件事情。在袁朗干干脆脆回答之前，他一直以为并不完全是这样。或许……有什么他自作主张地误会了，就像关于信任的确定，有什么从一开始就是他的问题，另一方面的错误。如果在更早之前问出来，是不是有什么也会不一样。

一种奇妙的假设在渐渐成型。从进屋，一直到现在，袁朗说的话先前是刻意的复杂，现在是刻意的简单但同样混淆视听。这让他一直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思考，而不是客观。

现在，他跟自己说，好好想想，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队长，我想请求一件事。”

袁朗有些无奈，“说吧。”

成才舔舔唇，他在打赌，“可以等一会儿吗？中午，不，十点，我能不能等到十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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