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知非查的东西短,但也知道徐员外做这些事也是最近半年的时间。
而且这半年时间,徐员外也不怎么打手花费钱财,若是仅仅为了自己,作为生意人的徐员外绝不会这么急这么不折手段。
谢知非在黑暗中微微换了下姿势,漠然的眼眸是拨开了层层迷雾后的清明:“你也说那徐员外,是生意上抢不过你才下的黑手,倘若他敛的那些钱财都是为了自己上,还会抢不过你?”
素衣妇人显然没想到谢知非一个江湖人,居然还能猜到这其中的猫腻,脸色红了下,又是被拆穿的羞愤又是害怕对方不应的恐惧:“门主这是不愿意了。”
“孔雀翎是唐门的信物,然而信物并不代表一切。”
谢知非将孔雀翎收回袖中,漠然道:“唐门是杀手门派,有信物可以接无利益的活计,但不会接有损唐门利益的人物。若要唐门接下这任务,你就必须给出相应的报酬。”
素衣妇人脸上顿时清白交加,谢知非的话让她想起了在徐府被人羞辱的经历。
只是当素以妇人愤怒看向谢知非的时候,发现对方在黑暗中露出来的凤眼,并无半点淫邪之意,妇人立刻便知道自己回错了意。只是如此一般,素衣妇人反而不知所措,半响张口,脆弱到令人心酸:“我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要的就是这句话!谢知非现在是除了人,什么都有!
盯上了妇人经商能力的谢知非缓缓道:“那就赎你自己,为我唐门效力。”
妇人愣了愣,领会了谢知非的意思,立刻跪下来发誓道:“若门主能杀了那徐员外,在下必为牛做马,以报唐门大恩大德!若违此誓,必不得好死!”
“在此等候,长则半月,短则数日。”谢知非看了看地图,慕容惜生和阿飞还在唐家集,想来离开几日应该没什么事。
于是乎,不知道慕容惜生已经悄悄潜入天坑一次的谢知非站起来,慢慢往厅外走去,之前一直隐在黑暗中的另外半边脸出现在妇人面前。
虽然只是半张脸,然而看到的妇人脸上顿时飘起了薄红,与感情无关只是女人对俊美男人的一种本能的欣赏。
只觉那诗经所言的fēng_liú少年,长大了,怕就是谢知非现在这模样。
待谢知非架起飞鸾离开了,妇人还在感慨。
都说女人朦胧神秘最是撩人,没想到,男人也是一样。
再次回想了下那惊鸿一瞥,妇人叹了口气:即便这唐门门主容貌俊逸绝伦,可若没有面具,也不会如此摄人心魂。这唐门门主有了这面具,便多了几分神秘,好似羞涩的半遮半掩,让人心中免不得多出几分期待。
唐鸿生见素衣妇人神游天外的模样,撇了撇嘴角:“……”
得了,又一个被师傅迷住的!有时候,唐鸿生忍不住会想:会不会哪一天,师傅杀人的时候还没动手,往那里一站,就把人给好看死了。
——会不会,就是这个原因,师傅才戴面具的?
在唐鸿生眼中,可以好看死人的谢知张开飞鸾往成都敢,从唐家集上空飞过。
而唐家集这里,去过唐门密室的慕容惜生为了避免其他人发现,换了一身衣服,唯头上还有些许水汽,面上因为面具的缘故看不出神色。
僵硬着枯槁面容的慕容惜生现在心乱如麻,直接打断李寻欢同阿飞的聊天:“阿飞,我们回去。”
从唐家集知道谢知非名字的阿飞欲言又止:“师姐……”
那唐门门主同坊主一个名字,要不我们再留一会儿?
天下同名同姓的太多,李寻欢见多了反倒很镇定,只是疑惑的看了下慕容惜生的头发:“慕容姑娘,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的神态让慕容惜生镇定下来。
此时在唐门地界之内,坊主同唐门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还不知晓,不便同唐门有了冲突,慕容惜生立刻想了个理由:“七秀坊内务,不便同李探花细说。”
虽不知慕容惜生如何同七秀坊联系的,但慕容惜生作为七秀坊主嫡传弟子,必定也有自己的方法。
当下李寻欢便不好再询问,只是李寻欢对唐门门主还有些好奇,想要交这个朋友。便同铁传甲一起,送慕容惜生和阿飞来到那入口边缘:“那便不送了。”
从外面进入唐门需要经过阵法,还需要有人引路。
然而从里面出去,却很容易,心里急着回七秀的慕容惜生同阿飞立刻穿入密林。
那边的慕容惜生同阿飞简单的说了自己的所见,两人快马加鞭往七秀赶,这边的谢知非来到成都后,一直待在徐员外的府中,想到知道为何徐员外半年之内,不断害人夺财。
徐员外的府址从外面看,同其他有钱人一样,只是用的木料砖瓦要好一些。可是在进了徐府,过了三道门后,这里的布置早已越制,接近朝中一品官员的府址。
在徐府中的一处,这里有一引来活水的人工湖。
湖岸上的歌姬舞女载歌载舞,乐师侍卫各司其职,而在湖面上正中,有一座与湖水水面齐平的湖心亭。乍一看,这亭中似乎只有徐知府和徐员外两人,然而谢知非从地图上却看到,在亭的四周还有五人暗中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