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谢知非的攻势还有几分柔和,如今却一个翻身改脚为刀,两手一用力,谢知非手中的刀便猛的往下一压,带着天美宫主一起,如怀抱千斤瞬间落到地下,磅礴的刀气令四周的空气也随之扭曲,冻土因而龟裂。
方寸之间如同金戈铁马的战场再现,四周风声烈烈与那刀气相呼应,劲气纵横之间竟犹如千军万马一晃而过。
一刀劈在天美宫主身上,一足落在天美宫主肚脐,谢知非对着愤怒到眼眶也红了的天美宫主冷声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必宫主应该比我清楚!”
谢知非站在好似冰焰的刀气里,冷眼看来时,天美宫主竟觉得心跳异常。
可当她眼睛落到谢知非身后不远处的时候便看到银龙瞳孔涣散的双眼,银龙死了,就在刚才数次交手之间。
被谢知非踩在足下,回神自己刚才居然对这断袖之癖的小子有了好感,颜面扫地的天美宫主厉声道:“我今日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苍蓝的气墙随着天美宫主凄厉的喊声消失,没法翻过气墙的金狮立刻带着天美宫的弟子冲了过来。
在气墙消失的瞬间,谢知非俯身对咬牙切齿的天美宫主叹道:“我记得刚才宫主分明看破红尘对生死置之度外了,怎么如今这般模样。”
说罢,脚下一用力便将毫无抵抗之力的天美宫主踢到了空中,随后谢知非手中长刀往后一带,短刀随之而出。
此时的谢知非左右两手各持一长一短两把刀,对着半空中终于能活动四肢的天美宫主攻去。
常人惯使右手,左手使刀的人非常少,更何况能两只手同时使出刀法的人。如果有,那应该非常厉害,毕竟一个人只能使出一只手,而这个人能使出两只手。
可是却不知,若两手同时使刀,到底有所偏重,一手主攻一手主防。
这样一来,即便是两手使刀似比常人多一套刀法,可衔接之间总有破障可寻,反倒不如专注一手来得好,因而高手中很少有人用双手兵刃。
然而谢知非手中这两把刀却似乎并无倚重之别,劈砍斜挑、横削对斩,两刀一先一后,非但没有出现破障,反倒是在衔接之间将上一招的破障补全。
这两把刀如同孪生兄弟般,刀刀紧随步步相逼。
每一刀递出便在空中划出一道上弦月,冰蓝的刀轨胖随着刀剑相接的金属声越来越快,一刀接一刀,两个呼吸的时间天美宫主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如白日在天,灼得她眼睛生痛。
此时出现在天美宫主眼前的已经不是刀影,而是一面刀墙,一面由无数刀影组成的刀墙。
两把刀尚可抵抗,然而当一面刀墙袭来的时候又该如何?
左支右绌之间天美宫主只觉眼前刀光一消,霸刀山庄庄主那清俊的容颜便在眼前,随后两刀苍蓝的刀影对交压下,天美宫主只觉胸前一疼,喉咙中腥甜一片,整个人猛的落到地上。
头一偏,便没了呼吸。
四周的天美宫弟子看得心惊肉跳,竟顿住了脚步,左右相看,不敢继续往前,手中兵刃虽然对着谢知非,可看那模样,分明是在找逃跑的方向。
“天美!”金狮看得目眦尽裂,满腔怒火竟无处发泄。
谢知非不会放他离开,金狮非常清楚这一点,然而当他们之前三人的时候尚不能对付金狮,如今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又怎是谢知非的对手。
只是横竖都是一死,金狮唯有不顾性命对着谢知非攻去,以攻代守,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小贼,你今日必然不得好死!”
金狮大吼一声,怒发冲冠便往空中无处落脚的谢知非刺来。
此时的谢知非也转过身,往前一个翻滚便落到了金狮面前。
金狮手中的剑化作一道道流星,随着金狮的动作竟像是一场漂亮的流星雨。星星微茫本无法与日月争辉,然而一片流星雨燃烧出的璀璨光华却能与玉盘相较。
可是面对金狮最强的一击,落到金狮面前的谢知非却并未如适才对付天美宫主那样,将手中的长短二刀化作一道道玄月,而是将手中那把短刀缓缓抬起。
没有任何的招式,简简单单像是个初学刀法的青年,手中短刀往前一递。
挟裹着金狮的流星雨眨眼便至。
在灿烂的流星雨之间,谢知非的身形变得有些虚幻,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一声闷声响,随后是利刃刺入胸膛的声音。
流星雨褪去,金狮骇然的看着眼前如同鬼魅谢知非,然后发愣的视线缓缓往下移,在他的胸膛上,插了半把断刀。
另外半把已没入他的体内!
金狮不太明白:“你……你怎会……”
金狮曾听过关于霸刀山庄庄主的身法,据说能将活人化作鬼魂。
然而金狮从来不信,魔教也有类似的功法,不过是将内里外泄制造出一种假象。
可是刚才金狮却发现,传言或许是真的,谢知非真的能将自己边做鬼魂。
因为他的剑在如此靠近的情况下,却无论如何都刺不中对方,倘若这不是鬼魂,那又该是什么?
随着金狮的尸体从空中摔落,身形从浮影化为实体的谢知非吐了口浊气。
如果天美宫主他们只是简单的背叛魔教,谢知非并不会下如此杀手,只是天美宫主他们利用自己去对付魔教正宗,而不是同四家五宗一起,可见并非善类。
至少这些人最终打的绝不会是好主意!
与其继续探寻他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