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璁冰冷了神色,坐定了等他们进殿。
那民间打扮的婢子穿了沉香色雁衔芦花对襟袄儿,下着藕色线绛绿百花裙,鬓畔略点珠翠,翠花钿作莲花形状。
一看便是王大人始料未及有这档子事,却还是吩咐人打扮收拾好了给送进了宫里来。
她的眼眸若寒玉一般,透着洞悉又明亮的光芒,神情清冷又恬淡,好看的若月中仙。
虞璁看到她时不由得一愣,心想这宫里的妃子们要是知道这事儿,搞不好就横吃飞醋了。
有容貌的才女,往往是活的最艰难的。
正因为她有花月之貌,所以会面临更多的诋毁和猜忌,也难以在男权社会里立足。
还没等皇上想完,严世藩跟着进了殿内,站在了这戚灵的身侧。
——却正是那日为他拾玉的少年郎!
虞璁瞳孔一缩,心想坏了。没法狠心拎他去喂狗了。
当时看到这少年跛着脚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居然就真的是他严世藩!
还是十五岁时招子俱在的严世藩!
严世藩的眼中微露笑意,仿佛并不惊讶他的身份,与戚灵一起从容行礼,道了一声皇上万福金安。
虞璁半晌说不出话来,又看了眼候在旁边的徐阶,沉声道:“那日,你怎么认出来朕是君王?”
严世藩没有说话,只把目光看向了他手上的金扳指。
……我怎么把这一截给忘了。
虞璁揉了揉额角,轻咳一声,示意这戚灵先在一旁坐下。
他望向那个仍虚虚站着的严世藩,挑眉道:“年方十五?京城人?”
“家父严嵩,任南京礼部尚书,不才随父朝觐入京,因远亲挽留逗留了数日,巧逢考试。”
皇上深呼吸了一刻,再度问道:“那估计还有两年,你就要萌父荫入国子监读书?”
严世藩略一点头,神情仍从容不迫。
大概是他现在才十五岁,连发育都才刚刚开始,并不是历史中的那个大胖子。
看起来也不算柔弱,只是身子略虚浮而已。
如果遣宫里太医好好调养一下,每天多打两套五禽戏的话,还是有希望健康成长的。
“你……可愿意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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