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阮岩只朝他抬了下眼皮,便不再理会,直接起身朝浴室走去,楼骁表情不由僵了一下。
阮岩出来后见他还在,掐了个烘干诀将头发烘干,然后在床边坐下问:“淬体时有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楼骁见了一愣,反应过来后忙说:“有。”
他等的就是这句,很快便将情况说了一遍。
阮岩听完皱了皱眉,问:“古戒以前出现过异常吗?你戴多久了?”
“戒指是十五岁那年捡到的,到现在已经戴了有十三年了,除了取不下和不勒手外,倒从没出现过什么异常。”楼骁回忆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除了刚才。”
阮岩也有些想不通,除了查看玉简、神识传授,口诀很少会自动浮现在脑海。但听起来,那道暖流似是在引导楼骁修炼,难道暖流是谁的神识不成?
想到这,他忍不住又问:“你能把口诀复述一遍吗?”
楼骁点了点头,想都没想一下,直接念道:“万物皆备,反身而诚,强恕而行,求仁莫近……”
他念得十分顺畅自然,就像曾经念过成千上万遍一样,没有丝毫停滞。
阮岩心中一片震惊,还没等他念完便开口叫停。这口诀,分明是陆濯清曾修习过的洞玄经,据说还是他自创的。
阮岩忍不住在心中冷笑,若真是他自创,这个心法起码得五年后才面世。
除非那道所谓暖流是陆濯清的前世意识,但前世他是亲眼看着陆濯清魂飞魄散的,连一道残识也没留下。
想到这,他忽然问楼骁:“那道暖流还在吗?”
楼骁点了点头,阮岩微微蹙眉,虽然前世亲眼看着陆濯清魂飞魄散,但有了自己这么一个本该身死魂灭却还活着的特例,他又不免有些怀疑,忍不住问:“我能探查一下吗?”
“行吧。”楼骁并不介意这些,走近后问:“要怎么探查。”
“随便伸只手。”阮岩示意道。
楼骁闻言将右手伸了过去,阮岩伸出两指搭在他的脉门上,然后将神识探入。没多久,他便在楼骁的丹田处发现了那道暖流。此时它正蜷成一团,懒洋洋的飘在丹田处。
阮岩本打算悄悄靠近,但那团东西显然已经发现了他探出的神识,抢先一步靠过来,然后轻轻碰了。神识与对方碰触的刹那,阮岩神魂忽然一震,一道模糊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灵魂深处似有一个声音在深切呼唤,却模糊的听不清音节。
阮岩不知为何忽然感到一阵压抑和难过,像是在虚空中独自流浪了数万年时光,孤寂,彷徨。又似是寻找什么早已失去的东西,悲伤,绝望。
此时他目光依旧看着前方,却没有任何焦距。楼骁见状有些担忧,正要询问,却见他眼中忽然流出了泪水。楼骁一愣,心中不知为何也跟着难过起来。过了许久,他抬起另一只手,有些笨拙用衣袖帮他擦了擦。
阮岩猛然惊醒,探出的神识此时依旧在楼骁体内。而那道暖流,在碰触后忽然跳了跳,然后紧紧包住阮岩探出的神识,似是十分欢欣。
阮岩心中一惊,很快收回神识。但心情却忽然变得有些明朗,似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楼骁见他没事后略有些放心,但仍忍不住问:“刚才怎么?”
“没什么。”阮岩摇摇头,心中却想:那道暖流很有可能也是一道神识,却不知是谁,但显然不是陆濯清。楼骁之前提到过古戒,难道是古戒的前任主人?如此推断,那么洞玄经应该也是古戒中的功法。
想到这,他抬头问楼骁:“古戒既然认你为主,难道你就从没研究过?它被炼制出来,总不可能只是为了作身份象征吧?”
前世那么多年,他还真么见过哪个修士会这么闲。何况照他推测,古戒应该是有功法的。楼骁若能顺利得到功法,也免得自己再去帮忙寻找。
“当然试过,但根本没用。”楼骁闻言立刻摇了摇头,他刚捡到戒指时就试过了。
“你怎么试的?”阮岩有些好奇的问。
楼骁闻言轻咳了一声,道:“咳嗯,就是滴血,念些口号什么的。”
都是年少中二时的黑历史,楼骁有些神情有些尴尬。
阮岩抵着下巴想了想,忽然问:“会不会是因为你那时没有修炼?”
他问完后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毕竟古戒都认主了,哪有不让进的道理?想到这他立刻催促:“你再试试?”
“咳,好吧。”楼骁点点头,脸上尴尬之色未退,说完便朝外走去。
“等等。”阮岩忽然叫住他,问:“你去哪?”
“我……找个针什么的。”楼骁眼神有些飘忽,这么中二的事,当然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做。
“不用。”阮岩站起身,直接抓起他的右手,然后将一道灵力化为气刃,从指尖划过。
楼骁右手中指上很快冒出血珠,没等他反应过来,阮岩便捏着他的手指朝古戒上摁去。血液在接触戒身时闪现一道红光,很快消失。和以前一样,古戒只吸收一滴,多余的血液顺着戒身开始往下滴。
阮岩将他的手指拿开,指腹在伤口上轻轻一抹,刚刚还在流血的中指瞬间恢复正常。
楼骁看的有些怔愣,阮岩见了不由催道:“快试。”
楼骁瞬间回神,闻言硬着头皮念道“进去。”
数秒过后,没有任何反应。
楼骁抬头看了一眼阮岩,阮岩依旧盯着戒指,察觉到他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