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我怎么好意思。”乔铮舔了舔手指，把鸡骨头吐在桌子上，又拿了一个鸡腿。
大学的时候方肃少也经常吃快餐，毕业后公司有专门的食堂，自助餐类型，而且相对更健康一些，就没在吃这些东西，兴趣也不大。
“吃饱了。”乔铮伸了伸胳膊，余光瞥到那没吃完的全家桶，有些舍不得。
方肃少笑道：“我吃饱了，这些你带回家吧。”
乔铮脸蛋微红的点头点头：“学长，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看到乔铮腼腆的样子，方肃少有些怀念，曾经自己也是这样，刚想说什么，却发现乔铮背后有个中年人在注视着他。
中年人目光冷淡，撇开头转身离开，方肃少身体紧绷，对乔铮道：“你先休息一会，我马上回来。”
“嗯，好。”乔铮微微笑着道，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方肃少跟着中年人的脚步，走出kfc然后一路直走，到了一个路口转弯。这里人就少了很多，道也很窄，两侧是旅店和百货用品店。
中年人在一家旅店门口停下脚步，方肃少抬头查看环境，前面的旅店叫艺兴，从外观来看，环境应该不会很好。
此时中年人忽然开口，道：“这里的旅店五十块钱一晚，实际上还没市中心外的二十元一晚的好，地下潮湿，早上一起来，浑身都湿透了。而且很阴冷，该多厚的被子你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冷意。”
方肃少面无表情的道：“这是你罪有应得。”
“不对。”中年人摇头表示不同意，纠正道：“由法律宣判的才叫做罪。”
“你说的罪，是犯罪，由人来批判。”方肃少淡然的道：“我说的罪，是良心上的谴责，由自己批判。”
中年人讶异的看着方肃少。
方肃少继续道：“姚郝铭，有宾馆、酒店不住，你为什么来受尽罪的旅店呢？”
中年人笑道：“我现在的身份，只能找一个不用身份证的地方凑合住。”
“我听说，不少公安人员都有好几个身份，不知道姚队长是不是这样？”方肃少笑着问道。
中年人的手尖微微一颤，他眼前这个年轻人说对了，他早就有一手准备，办了三张本地身份证，现在就装在兜里。
“我们先不要讨论这种无关的事情，倒不如说说，李帆找你想干什么？”姚郝铭深邃的眸子紧逼方肃少。
“你怎么知道李帆找我？”方肃少一愣，然后想到了一种可能，道：“你不可能跟踪我，因为再次之前你都不知道我是谁，所以，你一直跟踪李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现在李帆肯定拼命派人找我，只要我不死，他就难安心。”姚郝铭露出冷笑，又看了看方肃少，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你是谁，我只是看到你去了李帆的私人会所，一个知晓李帆秘密的人，会出入李帆的会所，不是李帆的人，就是李帆利用的人。”
方肃少轻笑道：“那你猜我是那种人？”
“如果你是李帆的人，在几天前我们不能打起来，如果你是李帆利用的人，你有什么价值？”姚郝铭也有些分不清方肃少真正的身份。
“李帆让我除掉你。”方肃少直言道，语气充斥着嘲讽：“他现在需要一个替死鬼，除掉另一个替死鬼。”
姚郝铭的神色浮现了一丝了然，望着英俊消瘦的年轻人，若有所思的道：“我没有想到，你敢跟过来。”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找我。”方肃少道。
市中心内的大街小街，到处都有巡逻警车徘徊，姚郝铭一脸镇定，和方肃少不紧不慢的说话。“这几天我找到了你的档案，你是在商湖省县城长大，现在就读刑警学院，马上就是大二年纪的学生。怪不得当时我与你打得时候，你身手虽然很差，但出乎不意的用了反擒拿术。而且我觉得你的观察力和可塑性极强，毕业以后也会成为一名能力很强的刑警队员。”
方肃少默不作声的听这位刑警界的前辈评价，但心里在猜测姚郝铭说这些是为什么，而且他好奇的是，姚郝铭已经被取消刑警身份，是怎么查看到他的档案的？看来这个人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如我们边走边说。”姚郝铭双手插兜，呼了一口气，道：“这里对我来说并不安全。”
方肃少蹙眉想，姚郝铭不怕他报警吗，难道在打什么主意？乔铮还在等他，不能走太远，于是立刻拒绝道：“不行，就在这说，要不然我走了。”
姚郝铭眸子晦暗不明，微微颌首，道：“好吧。其实你的能力在高，到了基层你也不一定能混出头，我也是刑警学院毕业，当时还是警校的优秀学员，毕业后进了刑警三队，混了十几年都只是个小队长。”
“所以你为李帆做事情，为了有机会升职。”方肃少平淡的说：“那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看在都是刑警学院的学生，你也算是我的学长，我不会报警的。”
之前姚郝铭跟过李帆，说不定知道不少事，方肃少想对付李帆就要抓住对方的把柄，可以从姚郝铭这里得知，自然不能报警。
而且，姚郝铭能找到他，应该是有事想要帮忙，所以他也不用着急得到消息，如今被警察和李帆的人盯上的姚郝铭肯定比他还急。
果然姚郝铭上前挡住方肃少的去路，神色间闪过慌乱，不愧是干过刑警的马上镇定的道：“如果你想对付李帆，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