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吉如抓了一杯酒又喝下去,居高临下,捧起路语茗的脸,不由分说亲了上去。
吉如的动作极快,力气极大,猛然一击,路语茗淬不及防竟然让他得逞。吉如撬开路语茗的牙,一口酒渡过去。
淡淡的酒精味冲到路语茗口腔,路语茗只觉得恶心到极点,挥手就是一拳,推开吉如,吐出那口酒,抓起手边的茶水漱口。没想到,那水的味道也变得奇怪。
吉如被路语茗一拳击翻,翻过身也不追,就近和景乐晔滚成了一团。路语茗站起来猛退了几步,再看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群人已经开始妖魔化了。
路语茗只觉得心跳过速,满身找手机,但却找不到。路语茗匆匆往门外走,门口有台座机电话,他进门时是注意到的。路语茗走到一半,却被个男人抓住胳膊。
路语茗眼前模糊,当机立断,一脚就踹了出去,但力道却变得轻飘飘。路语茗发现自己眼睛发花,知道是误吞的迷幻剂发作了。
幸好路语茗吞下的迷幻剂是一点点,现在只是想睡得厉害,周身都泡在温水里般舒服松弛。就好像楚修宁在自己身边,不需要说话,就觉得安心温暖。
路语茗反应变得迟钝,眼前重重叠叠竟然都是楚修宁。他被那人拉住了胳膊:“宝贝儿,来喝水。”
“嗯。”路语茗变得乖巧,但下一秒路语茗抓起送到自己唇边的水杯,狠狠扔到墙上,碎片落了一地,路语茗推开身边的人,扑上去抓起一片攥在手心。
血顺着指缝流出来,痛感把路语茗带回现实,路语茗跪在地上,面前一片水渍,和纯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合成一面镜子,映出人影。他盯着倒影的眼睛,漆黑却带着迷蒙水气,强烈的嘲笑满溢出来:“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叫我宝贝……真恶心。”
路语茗自嘲完,缓慢站直,手心还攥着玻璃碎片,恰好看到座机电话,抓起来,居然只是个摆设,什么声音都没有。路语茗失望至极,扔了电话,走回到场中间,推开滚出一团的几个人,拉出吉如和景乐晔,抬手就各给了两人几巴掌。
吉如似乎感到疼,咬了咬牙;景乐晔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扭来扭曲,根本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
路语茗余光里又看到刚才抓他的男人,那人抱着肩,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模样。
路语茗气急,松开手心的玻璃片,拿过手边的酒瓶,反手敲在了身后的音响设备上,“吱啦”一声拉长音,*的音乐消失了,全场安静下来,连*的声音都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路语茗不管,抓着半截酒瓶,凌厉的锋口按在了吉如的脖子上,他看着趴在他脚下的景乐晔和吉如,冷冰冰地说:“跟我走。”
景乐晔兀自自我沉迷着,伏在地上,抓酒杯要喝。路语茗挥手去拦。
吉如被按在他脖子上的玻璃吓得够呛,见路语茗转头,立刻爬了几步,想到刚才路语茗甩手,滴到脸上的液体热乎乎的,再伸手摸,“卧槽”一声跳起来。
吉如已经完全没有迷醉的样子了,只是被他抹开的红色液体在他脸上,拉开一条线,长长的,显得滑稽又血腥。吉如看着路语茗满手血,回头就大嚷:“老大,我演不下去啦!”
路语茗还在和景乐晔较劲,猛然听到吉如元气满满的声音,转过头,看到吉如冲着个男人嚷嚷,就是刚才拦着自己叫“宝贝”的那个,路语茗愣了一下。
男人大喇喇坐在一张高背椅上,一张脸锋利冷锐,眼眉、鼻梁、嘴唇都如刀削,直且薄情。男人双腿交叠,十指交叉握住抵住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路语茗,动作间一股居高临下尽在掌控的优越自信,刻薄邪气。
但这人的眉梢眼角,确确实实有楚修宁的影子。
路语茗不傻,心念转了几转,从容推翻景乐晔面前的酒杯,站起来,腰背笔直,看向男人:“楚子凯,你找我做什么?”
楚子凯,楚修宁的哥哥。能让祁天霸带话给楚修宁,让他回家的人。路语茗没想到和楚修宁的家人初次会面,竟然用这种方式。
楚子凯被认出来也不惊讶,倒是对路语茗更欣赏了:“找你来,当然是为了我那个消失三年,久不归家的弟弟。”
“你找他做什么?”
“哥哥找弟弟,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楚子凯的声音低沉阴冷,语调轻忽散漫,“比如聊聊三年前他喜欢的人,比如问问他的肩膀还疼不疼,又比如说说童年。”
“据我所知,他不想见你。”路语茗冷笑,“所以你说的那些,大概都没机会聊。”
“想不想见,是他的事。见不见得了,却不只是他的事情了。”楚子凯似笑非笑,漫不经心,“不然,我为什么要费劲找你来呢。”
正说着,大门就被一脚踹开,楚修宁冲进来,身后跟着潘昌。
潘昌一眼看到路语茗和吉如都好好站着,松了口气。楚修宁听剧组的人说路语茗找他,再回找,就听说跟吉如去玩了。楚修宁担心,开着车就冲来了。现在两人都没事,白担心了。潘昌想着,转头就见景乐晔狗一样趴着舔酒,差点没疯。
楚修宁不管什么吉如、景乐晔,连楚子凯他都没看一眼,径直走到路语茗身边。楚修宁抓起路语茗的手,摊开,看到血肉模糊一片。
路语茗想起楚修宁说过,保护身体是演员的职业道德,有些心虚,却还强硬地说:“没事。”
楚修宁问:“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