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就我本人而言,我宁可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有一个普通的工作,遇到别人有困难可以帮帮忙。或许,还能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是张新杰的希冀。
这是为了神殿,毅然决然抛弃了的希冀。
张新杰不再多说,提着十字星轻轻地摇起来。是牧师的催眠术。
——“你心这么脏你们教皇知道吗?”
——“他大概不知道。”
——“太有前途了,我看好你干掉他,自己上。”。
——“教皇陛下不是那么容易干掉的。”
张新杰果然是不会虚言玩笑的人。
“我相信教皇陛下对女神的赤诚,您的做法并没有私心,您千般算计,明知道我是您的阻碍,也从来没对我下过手。可是您的做法已经不适合神之领域,不适合神殿,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制止您。”张新杰最后说。
教皇在睡意朦胧中挣扎苦笑:“新杰,你长大了。”
“教皇陛下,是你走得太远了。”
教皇终于不情愿地闭上眼睛,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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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神殿的大军气势汹汹地从街上压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人们惊慌地避让着,家家户户关门落锁。
暗无天日指着前方的酒馆问身旁的张新杰:“神使阁下,确定是那里?”
张新杰默默点头,他们神使和裁决长亲自站在战阵的最前方,极大地提升了士气,本来就斗志旺盛的队伍此时已经像亟待出柙的猛虎,迫不及待在等最后的命令。
暗无天日一挥手,示意人手上去查看。
可还没等人上前,就听前面房顶上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这么大的阵势,你们是想干嘛?神殿结伙公然打劫?”
一行人急忙抬头,就见叶修坐在屋檐上,手指缝里夹着一根烟,带着笑正朝这边看。
张新杰制止了队中的喧哗,踏前一步,冷冷地质问:“一叶之秋!”
“嗯?”
张新杰伸手指着他:“我以神使名义,宣告你的罪名!你叛逃神殿,勾结异端,谋杀骑士长下!此罪无可赦免,荣耀女神荣光之下,见者,诛杀!”
叶修懒散的笑容不见了,怔怔地反问:“你说什么?”
张新杰的语气带着切齿的痛恨:“防风老师去世时,我只有六岁,之后就进了神圣塔,是下一直照顾我,他是我的前辈、朋友、守护骑士,是我最亲近的亲人。可你——杀了他。”
叶修眼睛眯起来,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
“呵,一叶之秋,龙抬头这世上只有你会,你能说出第二个人来,我就相信你。”张新杰说,“复仇是丑陋的,与女神的荣耀相悖,但,我愿承下这份罪恶!”
他的情绪看起来也是压抑到了极点,再也不想听叶修解释,圣诫之光出手,率先做出了攻击,暗无天日见状,连忙指挥其他人一拥而上,他们是在追缉异端,可不用讲什么骑士精神。
叶修神情冷峻,不等底下人包围过来,转身在这一片屋顶上跑了起来,神殿众人有的上房追赶,有的就在街道中追逐,双方速度都是飞快,战场转眼就从视野里消失了。
暗无天日大声疾呼:“拦住他!”跺了跺脚,又恼火地回头问张新杰:“他怎么会提前知道一样?”
张新杰目光追着叶修消失的方向,正眼都没给他一个,冷淡地说:“带了这么多人压过来,杀气强成这样,谁还发现不了,真当一叶之秋身经百战是假的吗?”
暗无天日被噎住了,他就是一个没上过域外战场的人,本来没资格任裁决长,只是因为叶修忽然“殉难”,才被教皇紧急提拔上位,此时觉得张新杰就是在故意嘲讽他这一点,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当下质问:“神使阁下既然知道,怎么不早作防范,该不会是你故意放他走的吧?”
“因为我实在没想到裁决长阁下连这都不知道,看这布置,还以为阁下是另有什么妙算呢,怎么敢插口?”
暗无天日险些一口血吐出来,可也无法再说下去,只能使劲往肚子里吞,咬着牙吼道:“全城搜捕!势要把一叶之秋给我挖出来!”
“裁决长阁下,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重心放在兴欣佣兵团的其他团员身上,他们的目标更大,以能力而言也更容易被捕,抓了团员,还怕团长不现身吗?”
暗无天日恍然大悟,连忙更改指令,有些惭愧地说:“神使阁下,刚刚我口不择言,也是愤慨于骑士长的牺牲,关心则乱,请您别放在心上。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跟裁决长不是一路。全城搜捕是你的事,而我……神狱里不是还关着沐雨橙风吗?”
暗无天日又是一怔,叶修叛出神殿的时候,他还不是高层,不太清楚叶修和苏沐秋之间的关系,这件事的内情可以说是神殿一桩丑闻,相关资料自然是最高机密,他也没法看到,此时一头雾水:“沐雨橙风?”
“这件事我去办,裁决长阁下,不管抓没抓到一叶之秋,日落时的公决都不能耽误,这是全领域公告过的大事,我们就到时候会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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